此时,心涟、心漪两人,侍立在秦姝两旁。
而外头的一众太监和宫女,亦是跟随在后进来,一齐朝秦姝跪下。
为首的太监,恭敬有礼的向秦姝叩头请安,“奴才月华宫首领太监曹昌,参见宸妃娘娘。”
秦姝扫了眼此人,适才于殿外,见到这人时,她便有判断,是个精明稳重的,既做了她宫中的首领太监,若能为她所用,她自当厚待,倘或不是,那她也不介意好好‘送他一程’。
“曹公公,你先起来吧。”
“是。”曹昌在礼数上,未敢有半点含糊,他也是宫中的老人儿了,能做一宫的首领太监,这些年他也不是白活的。
世人都说宸妃娘娘体弱多病,他眼瞧着,宸妃娘娘也确实是娇柔虚弱,但以他自身的感受来看,事情绝不像表面那般简单。
定国公府,那是何等存在,府中嫡女,纵然从小病弱,是被娇生惯养长大,定然不是常人能比的。
曹昌起身,思绪收拢,躬身站在一旁,又指着殿中跪着的一众太监宫女,道:“娘娘,他们都是在月华宫专门伺候娘娘的。”
当即,那些太监宫女,皆行叩拜之礼。
“奴才\奴婢,参见宸妃娘娘,宸妃娘娘万福金安。”
秦姝语气平淡,“从今往后,你等各司其职,忠心侍主,我自不会亏待你们。”
“奴才\奴婢,必定忠心不二,勤谨侍上。”
秦姝看着他们,不急不缓的说道:“都起来吧。”
“谢宸妃娘娘。”
随后,心涟将一包赏银给了曹昌,让其分派下去。
曹昌及一众宫人,连连谢恩。
心涟:“曹公公,宸妃娘娘自幼身子就弱,今日一早进宫,已然疲乏,需要休息,你等都先退下吧。”
曹昌当即应道:“是。”遂领着众人出去。
待这些宫人下去,心涟和心漪服侍秦姝,移步至内殿。
内殿之中,各处装点的陈设布置,甚是清雅别致,从外到内,无一不是应和‘月华宫’之名,真真是叫人有种住进‘月宫’的感觉。
清雅归清雅,却每一处都又不失皇家富贵,桌案上插花的青玉花瓶,摆放时新瓜果的玛瑙碟子……各色装饰之物,皆价值不菲。
眼下并无外人,秦姝都懒得装,不绷着一根弦,遵守身为妃嫔该有的礼数仪范,直接在那软榻上歪着。
心涟和心漪过来,一个给秦姝按肩,另一个则给秦姝捶腿。
秦姝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对心涟和心漪道:“往后在宫中,便不比从前在府中,任何人、任何事,都需处处留心。”
心涟、心漪:“是,奴婢明白。”
心漪满脸认真的说道:“奴婢二人,无父无母,被夫人带回国公府,才得以活命,我们从小跟在娘娘身边伺候,娘娘待我们如亲人,我俩习武学医,就是为了能时时护佑娘娘,如今跟随娘娘入了宫,我俩定当护着、伺候好娘娘。”
心涟亦是满眼虔诚,“心漪说的极是。”
秦姝视线落在她们身上,对她们说道:“你们是我的人,只要有我在,无论何时何地,定能保你们无恙。”
……
凤阳宫,殿内。
王婉凝端着一盅雪梨汤,用玉勺舀着,喝了一口,看向身旁的侍女,“新进宫的嫔妃,可都安顿好了?”
灵芊应声道:“都妥当了,依着规矩,明日,新进宫的嫔妃,就该来给娘娘您请安。”
王婉凝冷笑,道:“旁人便罢,都已是预料之中的,但,秦姝,本宫还挺期待明天和她的见面呢,虽说是个柔弱的,却因出身定国公府,到底一进宫就封妃,可别让本宫太失望。”
灵芊迎合着说道:“皇上册封秦家小姐为宸妃,娘娘就用宸妃来制衡兰贵妃,纵然宸妃病怏怏的,但有她在,也够给兰贵妃添堵的了。”
王婉凝淡声道:“好好安排下去,明天的事,不容有失。”
灵芊:“是,娘娘放心。”
……
次日,月华宫,秦姝寝殿内。
因卯正时分,需至凤阳宫觐见皇后,今儿个又是入宫后第一次去给皇后请安,自是不能迟了。
秦姝早早地就起床了,睡眼惺忪的坐在妆台前,倒不是她起不来,而是从前在南襄城,父亲母亲都是随她睡,她一向都是只要不误了早膳的时辰就行。
即便睡过头耽搁了,她父亲母亲不但不会多说,反而还会问她,是不是晚上没有睡好。
可入了宫倒好,以后天天早起就算了,还得和一帮为得帝宠,你争我斗的女人同坐一屋,想想都心累。
烦死了!都怪那狗皇帝,没事瞎下什么旨意啊,非得把她弄进宫来,无语!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这请安,谁爱去谁去,反正她不乐意去。
秦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