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觉女冠,心情更差了。
心情更差的正觉女冠,决定把气都撒在许仪之身上。
“昨日,贫道夜半惊醒,一望窗外,山里明晃晃的,一时间还以为起了山火。”正觉女冠语气不好,看了许仪之一眼,饶是如此,也必须承认这个少年郎样貌身形都算优秀,配得上合真,未曾察觉地语气软了软,“不知许公子是否知晓此事?”
檀生头埋得更低了。
“噢,夜里是小辈在给合真道长过生辰。”许仪之神清气爽朗声道,“总想着送金送银太过俗气,便将灯笼挂在树上,图个新鲜好看。”
竟然不要脸地承认了!
正觉女冠简直低估了此人厚脸皮的程度!
“许公子出身贵胄,见多识广,自然有无数新花样哄姑娘家高兴。”正觉女冠话再一硬。
许仪之忙道,“这主意是小辈挖空心思想了一个月,又亲自扎灯笼、画样式,共扎了一千三百一十四个灯笼,又花了两个时辰跑遍后山将灯笼挂上去…这个花样不新,胜在心诚。”
正觉女冠面色一软。
就怕这孩子只是图一时新鲜!
看男人真不真心就看两样,看有钱的男人愿不愿意为你花时间;看没钱的男人愿不愿意为你花钱。
遇上世家贵胄,还得再加一条。
看他愿不愿意明媒正娶,娶你回家。
不是作妾,不是外室,而是八抬大轿把你抬进他家大门。
喜欢只是一种情感,这情感随时消磨殆尽。
婚姻则是一种责任,签了字画了押,那大家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跑了。
由此一想,正觉女冠再道,“许公子待合真如此心诚,我东岳观感怀至深,感怀至深啊!”正觉女冠绕着圈子,“许公子心意至诚至淳,您这番是想求卦?还是看相呀?”
许仪之眉梢一喜,“还请女冠为小辈算上一卦。”
“算什么?”
“劳烦女冠算一算,小辈何时能抱得佳人归。”
正觉女冠眼眸一深,似笑非笑,“世子爷想让佳人怎么归?”
“自是敲锣打鼓,八抬大轿,凤冠霞帔,荣请佳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