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吧,我还没睡醒,就被你叫起来了。我那个狗脾气,你也知道的,起床气一上来,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反正全是胡说八道,你别当真。我就吓唬吓唬他而已。你不让我打人,我真没打了,你别生气。”
他说完,双目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赵南箫和他对望片刻,也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就冒出了林洋被吊在半空嘶声力竭喊救命的情景,忽然觉得很好笑,本来还想憋的,最后实在憋不住,“嗤”地笑了出来。
“算了,你也去吃东西,吃完了睡觉吧。”她说了一句,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了。
“哎那谁!等一下!”
关于徐恕对自己的称呼,赵南箫一直很迷。以前刚认识初中那会儿,她让他叫自己小南姐,当然,他从没叫过。后来要是有事,他连名带姓叫她赵南箫,大学读完,狗血一场两人不欢而散,她上班,他出国,四年后重遇,他赵工赵南箫地叫,现在干脆连“那谁”都出来了。
赵南箫停步,转头看他,见他凑了过来:“有个事和你说下,你妈昨晚……不对,前晚,打电话给我,说不放心你,又拉不下脸自己问你,就想看看你的工作环境,让我给她发几张照片,所以我才过来的。谁知道出了这种事,照片现在还没拍,我怕她着急。”
赵南箫看了眼外头:“你熬了一夜,去休息吧,我自己拍了发给她。”
“我答应的,还是我发比较好,而且,最好把你人也给拍进去,这样你妈看了才放心。”
赵南箫一想也有道理,点头:“好吧,那你随便拍两张。”
“行,那我就随便拍了。稍等,我马上下来。”
他几步并作一步地上了楼。
赵南箫还以为自己只要随便站哪儿让他用手机拍两张就拉倒,没想到他竟拿了只单反下来,在房子里拍了几张,又要她到别墅的庭院里。
她平时不大喜欢拍照,就是出去玩,基本也是拍个风景啥的,很少自己入画。现在犹如被迫营业,被他指挥着,一会儿站这里,一会儿靠那里,咔嚓咔嚓个没完。
“到底好了没?”
她实在忍不住了,催问。
“有点耐心好吗?既然拍了,总要挑张好看的。笑一个,别哭着脸!沈阿姨看见了,还以为你怎么了。”
赵南箫深深感到自己好像上了贼船,只能照他要求笑。
“不对,你这个笑太勉强。要发自内心的。笑得再开点。”
赵南箫调整了下表情,冲着镜头,笑脸如花。
“咔嚓”一下。
他看了眼相机显示屏,终于点了点头,语气听起来很嫌弃:“就这张还凑合。行了,外头冷,进去吧,我挑两张给你妈发过去。”
赵南箫松了口气,丢下他飞快地跑进屋里。
徐恕站在外头,低头,一张一张地翻看着刚才拍的一大堆全是她的各种照片,全身的,半身的,侧面的,还有大特写,用蓝牙把照片全发到自己手机里,再把拍的最后一张用雪山作背景的她笑得最甜的特写照设成了手机屏保,拎着单反,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