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三娘起来帮着露珠儿洗了手脸,扎了小揪揪,带着露珠儿去厨房找食吃的时候,齐芷蝶和红娘早就趁着天刚亮街面上人少的时候走了。
不过,临走时倒是与李大嫂说了,晚上她自己会再过来,与李三娘商议这入会守则的事儿。
“大嫂,你看我写的那守则可合适?”
李大嫂一边给露珠儿剥鸡子壳儿,一边对着李三娘说:“我瞧着倒不错,但咱们也是头一遭做这盟会,没甚经验,估计以后要是不合适了,还是得改。”
李三娘点点头,“应该的,大嫂帮我看着,以后这盟会都要靠阿娘和嫂子们了。”
这几日李三娘都忙着自己那一摊子事儿,有些忽略了露珠儿,所以今日李三娘就想着要好好的享受自己与露珠儿的亲子时间。
吃了早食,李三娘就见露珠儿自己小腿紧倒腾跑到前堂,费力的爬过门槛儿,找到李父顺着李父的袍子就往上爬,顺利的坐到李父的怀里,看那熟练度,这是她常干的事儿了。
“她这段时间都是如此?”
李大嫂一边清点物什,一边瞅了李三娘这边一眼,笑了一声说道:“你那几日不都忙着练习缝针么?露珠儿多伶俐,她看你忙着呢,大郎他们又不在家,五郎还小,自是带着小黄跑到前堂找阿耶去了。”
“怪我,是我这几日忽略了她。本想今日好好陪陪她,怎想到她有自己的事儿要做的,不需要我了。”
李二嫂抱着小五郎在旁听了李三娘这消沉的语气,给小五郎拍着奶嗝,又对李三娘说:“三娘,你往好了去想,她有咱们一家子人疼呢,前几日不还说露珠儿是最喜欢我这个二舅母的了,昨儿你和二郎在院子里练习缝针,大嫂逗她咧,露珠儿就说昨日她最喜欢阿耶了呢。哈哈,孩子么,疼她的人太多,可都得排队等着。你这个阿娘啊也得排队。”
李三娘和李大嫂就笑了起来,是啊,疼孩子的人太多,孩子一个人,要把自己分给这么多人,你觉得你是忽略了她,可她还觉得是自己太忙忽略了你呢。
不过,李三娘也想着,这女娘啊做了阿娘后,若是想搞事业,就很可能分不出太多的精力给家庭,可要是只盯着孩子,女娘就只是自己孩子的阿娘了,哪里还有女娘自己呢?
千古难题,一个人如何平衡好事业与家庭?
等着露珠儿在前堂和她阿翁把两人的日程走完,李三娘陪着她吃了两块点心,讲了两个小故事,然后带着小黄在院子里玩了会儿蹴鞠,弥补了李三娘自己内心的失落后,李三娘就抱着露珠儿黏黏糊糊的一起吃了午食。
把露珠儿哄睡,送去给李二嫂帮着带会子,李三娘和李二兄就去后院儿迎了房承先和他的小厮进门。
趁着午休这段儿时间,李父、李二兄和李三娘对着房承先来了个三方会诊。
上次不是说了,让房承先前三次的泡汤都来李家,这不过了五日了,房承先昨日还让人送了信儿过来,约好了中午这时间来。
李父三人一一辨脉过后,李父就又仔细的一一问了房承先回家这几日的状态、饮食、睡眠和身体上有没有继续咯血、胸痛等等。
自从李父在李三娘那里知道了给自己的病人写病历建立档案这事儿后,李父就在坐诊的时候,还真把这病历写了起来,没看前堂李父看诊的地方,那桌子上摆着一厚厚的本子?
那就是李父近段时间给看诊的病人写的病历。
所以,自上次房承先来李家,李父随后就写了一份房承先的病历来,这时就拿出来翻看,“房郎君的脉象与上次相比,确实有了几分强劲,但毒入肺腑,这咯血之症还得过些时日才能去除。”
“这是?我的脉案?”
房承先好奇的看着李父翻看的小册子,疑惑的问道。
李父在房承先的病历上添了一段话,吹干墨迹后才对着房承先说:“哈哈,这都是三娘的想头,为了更好地救治,好适时地调整药方,如此记录下房郎君每一阶段不同的表现,除了脉案,刚才我问过的都要记上。”
“哦,如此到还真的是方便。”
李三娘虽然没觉得房承先有什么不愿意的,看起来就是单纯的好奇罢了,但还是赶紧添上一句:“房郎君莫担心,这病人的就诊病历都是私密事,我等在记录的时候都是隐去了姓名的,而且也仅仅给咱们医师自己看,断不会让这病历落到他处让不相干的人知道的。”
解释完,问了房承先是吃了饭食又喝了汤药来的,李父就把改好了的药方交给李二兄,带着房承先去了前堂。
李二兄和李三娘一起仔细的看了李父改过的药方,与之前自己给房承先诊脉时的脉象相结合,两人互相小声讨论着。
“这川乌的量加了半钱,阿耶这是要继续以毒攻毒,争抢时间好早一步把房郎君拉出地府啊。”
李三娘点点头,越发的觉得李父这方子开的巧妙了。
这回的泡汤,多寿有了准备,提前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