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看向逆着光走向自己的青皮和大汉,她听到了自己胸口“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然后就见这青皮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脸,对着李三娘笑嘻嘻的说:“嘿,小娘皮,道上的规矩,给钱办事,先来后到,童叟无欺。”
李三娘暗道一声,坏了,他们这是要对付自己了。
李三娘原以为这青皮会上前,结果却是后来的那个大汉直接上前,毫不怜香惜玉的抓过李三娘的右手按在地上,然后来回瞅着周围,就直接拿起巷道边上谁家用来堵门的石头,高举起来,就要对着李三娘的手腕砸下去。
李三娘知道再不自救,自己的命可能还在,但这双手可就别想要了。
李三娘在大汉的石头落下的前一刻,把左手心里攥着迷药一把洒在了离着李三娘很近的大汉脸上。
“干球,贼娘皮耍诈!”
迷药的发作还需要时间,但因为离得近,这药粉子也洒进了大汉的眼睛里,自然也就没法子用石头砸李三娘的手腕子了。
李三娘瞅准时机,赶紧往一边滚了过去,就见大汉还在使劲用双手揉着眼睛。
青皮的反应也很快,他不知道李三娘撒的是迷药,只以为是江湖常用的阴毒手段,是迷人眼的石灰粉。
这石灰粉要是入了眼,眼睛可就要被烧瞎的。
青皮赶紧制住了大汉还在揉搓眼睛的双手,“瓜皮!再揉眼就瞎了!忍着,虎头,忍着!”
还没等青皮想清楚该怎么办的时候,迷药的药效终于发作了,大汉巨大的身躯直接倒向青皮,青皮怀抱着大汉吓的不行,一边缓慢放下大汉,一边呼喊道:“虎头,虎头,你这是咋咧?虎头,你说话啊!”
李三娘趁着青皮救大汉的空档,咬牙忍着后腰的疼扶着一旁的墙用力站了起来,往路口快步走去。
李三娘期望那点子迷药还能有效把青皮也给迷倒。
当李三娘走了不过十几步的距离的时候,青皮以为李三娘是给大汉下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了,愤怒的双眼发红,直接从后腰摸出一把小刀,向着李三娘追去,“贼娘皮,敢下毒,害俺兄弟,俺杀了你!”
李三娘自然听到了这话,但她一点儿也没停顿,多跑出一步,就多一分生的希望!
绝望之时,拜神求佛可一点儿用没有,有那空,还不如集中精神逃跑的好。
“噗通”一声,青皮的身体也倒向了地面。
是李三娘的迷药起效了,该是青皮刚才抱住大汉时沾染到的。
李三娘不停的朝前跑,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劲儿,眼看着就快跑出巷道口时候,从一边墙头阴影处突然跳出来一个黑衣人。
李三娘在离黑衣人一丈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就见黑衣人面对着李三娘鼓起了掌,鼓掌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道里格外的响亮。
李三娘知道,这人才是背后的黄雀,她握紧了右手手心里一直倒拿着手术刀,心里后悔着,该多带些迷药的。
长寿坊,李家。
李二郎赶紧上前开门,就见李大郎和一老妇,身旁跟着一队披甲执刀的金吾卫站在门外。
队正上前行礼,“金吾卫稽查,尔等配合。”
原来是这队正在长寿坊内巡夜的金吾卫,发现了在街口疾走的李大郎和王婆子,厉声喝止住二人后,上前询问才从李大郎那里得知了,是家中有人未曾按时归家,才会在宵禁过后于街面上行走。
队正查验过李大郎随身带着的户贴后,这一队人里正好有一个兵士曾经与李大兄一起执勤过,知道这是李大兄家的长子,遂上前说了。
队正这才正视起来,心里知道,这怕不是真的有事,不是故意夜闯宵禁的。
因此,队正才押着二人一同来到李家稽查。
李二兄口齿伶俐,马上上前道明了,自家小妹今日去长寿坊当值,坐的是坊内王老汉的驴车,按理该是在宵禁前就回来的,可这都过了宵禁的时间,竟然还未归,恐有事,才不得已在宵禁后派了腿脚快的李大郎去王老汉家问询。
老妇,也就是王老汉的婆娘王婆子这时立马站出来,用双手拍打着大腿哭喊道:“老汉他早上就出了门,一直没回来哇。”
队正喝止了王婆子的哭喊,“李三娘子不是去了别处,误了时间,才未归家?”
李父上前对着队正行礼,“这位卫士,三娘她今日出门前,还应了我们是会早日归家的,断不会一声不说,就直接不归家的。现下,我等确认我家三娘必是被强人掳了去,还请卫士救助。”
李父说罢,不等队正反应,又低头躬身道:“卫士,还请通融一番,请我这长孙去坊门处找孙坊正告知小女失踪一事,能让我等开坊门去京兆府报案!”
队正听了这话,陷入了两难之中,若是不让李父如意,可能耽搁的是一条人命,自己过后也得吃挂落。
长安城内的宵禁规定,可是不许百姓夜里行走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