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和唐明月两人又交流了一番,关于昨日李三娘在西市的遭遇。
“没想到三娘子昨夜竟是摊上了这样儿的事儿。要不,今日还是由我坐堂得了,三娘子回家好好休息。”
李三娘怎么可能答应唐明月这好心的提议。
好说歹说,表示自己无碍,并把话题转移到心肺复苏技法上,才转移了唐明月的注意力。
“这法子着实是秒啊。不过,倒是同三娘子所说的一样,并不是百分百会成功的,很是看运气。”
瞧着门口有人进来了,唐明月这才止住了话头,同李三娘打了招呼后,离开了医堂。
今儿个只有李三娘一个人坐诊,所以这来的人问了小学徒,听说只有李三娘一人坐堂,还回头瞄了李三娘一眼。
大概是不相信李三娘一个女娘竟然是个医师吧,二话没说,直接抬腿走人了
小学徒还在后头喊着:“李医师的医术也是顶顶好的。”
李三娘摇摇头,对着小学徒说:“好了,他不信我,何必强求。”
坐了不一会儿,唐明月之前说的,那个昨日来过在西市被不小心烫伤的病人,就被人扶着挪着步子进来了。
小学徒引着三人到了李三娘的诊位前,拆开绷带,李三娘看着这人竟是在额头处,有约莫小童儿手掌大小的一块儿烧伤。
“昨夜可有发热?”
跟着伤者一块儿来的那年长男子回道:“女医师,并未,昨日那位医师给的药膏确实好用,夜里是睡着了的。”
李三娘点点头,这人额头处的烧伤就是浅二度烧伤,创面虽说不小,但这人是个年轻的男子,看病历上写了不过二十岁出头,大概过上十天半个月的也就能结痂好了。
“腿上那处伤如何了?”
“不太好,还请女医师给瞧瞧。”
秋香多有眼力劲儿,想要把屋里的那张简易的木床往外拖出来,小学徒看见了就想过来帮忙,还是这跟着病人一起来的另一男子,瞧着该是其父的人上手给帮着抬了出来。
这病人被搀扶着上了木床,躺下后,年长男子解开病人左脚腕上的绷带,李三娘还没上手,就紧皱了眉头。
这脚踝处虽然创口不算大,但瞧着挺深的,且昨日既然来看过了,肯定是处理擦过药膏了。
但瞧着那失去活性的肉皮,其上流出的组织液,以及创口周围那红肿的样子,这是已经感染了。
“这处伤口过深,已经感染了不少,要想好,就得重新清创消毒。”
“女医师何意?”
李三娘瞧着这三人里是这年长男子做主的,就对着他仔细说了:“要是不管此处,这感染就会愈加严重,到时指不定是会影响全身内里的,那脏东西顺着此处伤口到全身血液里去,到时怕是小命难保。”
“女医师说的这清创消毒是指?”
“把这死了的肉皮和那流脓水的地方都割去,再清洗一番,上些药,该是无碍的。”
李三娘可真的是好不夸张的,要真的是不管这处感染,说不定就会变成脓毒血症,那这人在此时定是救不回来的了。
年长男子不过想了一会儿,连商量都没与病人和那老翁说,就直接应了李三娘说的,同意清创消毒。
李三娘特意去问了病人一声,病人回话:“听俺大兄的,女医师看着弄就是了。”
李三娘同小学徒说了一声:“麦冬,熬上一贴麻服散来。”
趁着麻服散还没好的时间里,李三娘做了一系列的准备,从冲洗用的生理盐水,到清创消毒的器械和自身穿戴口罩帽子外衣,清洗手及双臂。
当然了,李三娘再是有穿越的金手指在,也不可能一晚上就缓解双臂的酸痛感,大部分工作都是秋香在一旁帮着做的。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麻服散也熬好了。
这病人,二十岁出头的郎君倒是一点儿不带害怕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不过片刻,李三娘拿针刺了他小腿一下,见他毫无反应,则又刺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这才确定是真的昏睡过去了。
李三娘就开始动手清创。
而李家这边,也迎来了新的客人。
当时,待得狄仁杰、徐敬真从皇城里出来,天光已经大亮了。
两人各自回了自己的衙门,徐敬真回到了协理司,他瞧见和自己一块儿在昨夜追击圣殿门歹人的金吾卫队正的时候,这才想起来还有个邢家小郎放在李家呢。
这才派了人通知邢家赶紧的去李家接人吧。
刑瑜一家子一夜没睡,刑娘子的眼睛都哭肿了,像吊着两颗大核桃。
刑瑜自己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心里甚至想着,难道是因为自己开超市的缘故,所以是武帝瞧他不满了?
才要故意绑了他家小郎去?
或者说,不是武帝,而是其他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