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玉莲和金珍宝的抛砖引玉,台下曾经经历过有孕和生产的女娘就都一一站起讲了起来。
总结下,她们从产后妇人的饮食、睡眠、大小解,乃至妇人的头发、皮肤、身形、体态的各个方面,更加细致的提出了问题。
“你们说的问题都是真实存在的,这怀孕、生产和哺乳三件事,对于女娘的身体是有不可逆的损伤存在的。
但你们说了这么多,你们都忘记了一点。
来,可还有人能想到的?”
李三娘用带着希冀的目光往台下看了一遍,还特意对着李母那边挑挑眉。
李母心中想着刚才提到的关于妇人产后的问题,觉得已经足够完全了,怎的李三娘竟然还说有一点是没说到的呢?
“我有些失望,这么重要的一点,你们竟然都没有说。
好了,我也不埋关子了。
这一点就是妇人在产后的情绪!
初为人母,怎么可能心态上没有变化呢?
如何做好一个阿娘?
啊,这么小的小婴儿要如何照顾他/她长大?
身体上的疼痛,下身儿的难看和难堪,脱发、记忆力减退,一丁点儿小事儿都会摧毁这个初为人母的妇人。
若是再吃不好,睡不好,郎胥不体贴,婆母不宽宏,那这日子在她看来,是不是还不如不生孩子好呢?
是不是不如直接带着孩子去死就解脱了?
是不是地府的日子能比人间好过一些呢?”
李三娘一连串的问句,让台下的众人都呆愣住了。
是啊,这生完孩子了,好似众人的关注点都在新生儿的身上了,基本上或者完全就是忽略了刚生产完,经历了人生一件很重要的大事儿的女娘,她怎么样了?
她的身体、精神、心理是不是还好?
哪怕是一个拥抱,一句“辛苦了”,一声儿“你放心,我在呢”都好。
可好似除了女娘的亲阿娘还记得去瞧那个满头大汗,下身儿还在流血的女娘一眼,别人就都记不起她了。
从她的郎胥、婆母身上都瞧不见对她的怜惜啊。
“嗯,很好,看到你们的这副表情,我就知道了,你们是懂我的意思的。
这对一个女娘来说是人生里很是特别的一个时期,诚然他人的话语都只是辅助,重点还在她自己、她的郎胥身上,但我们作为稳婆可以稍加关注,多说一两句提点的话,对我们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又有什么难的呢?”
李三娘停下了话语,满场沉默,李三娘也没有多说什么,她愿意给她们思考的时间。
一个健康的人,不论男女,在生病的时候就都是脆弱的,心理上、生理上都是难过的。
而生完孩子的妇人,在她完全恢复健康之前,这一段时间就是那个好比是生病的特殊时期,是需要特别关照的。
从生理上到心理上都需要关注到,帮助她们妥帖的度过这个时期,才是应该的行为。
李大嫂坐在座位上,因着李三娘的话,想起了十多年前李二郎降生后,她自己坐月子的那段时间来。
李母每日都给把饭食端到床边,还会额外给她弄些荤食吃,就是家里得了果子,除了孩子们能吃到之外,成人里头也就她能有这个口福了。
更别说,就算是做完了月子,之后小半年里头,李母也是不准她碰凉水的,就是灶上的活计,都是减少了的。
李家的大事小情全部回到李大嫂的手里,那是李二郎一周岁后的事儿了。
“而且,当时阿娘怕我心里有话不好意思与她说,还特意去找了我的亲阿娘来瞧我。
大郎他夜里,就算回来的再晚,也是不要我起身的,就连小二吃奶都是他起来给抱过来,吃完都不用我管的了。”
李大嫂还想起了当时李大兄说的话:“梅娘,辛苦你了,遭罪了。
咱们以后都不生了,只这两子已是足够。
我今生能娶你为妻,是我上辈子做了大好事了,我愿下辈子仍旧与你一处。”
李大嫂的嘴角微微翘起,伸手抚上了还未隆起的小腹,又转过头看着李母饱含情感的叫了一声:“阿娘!”
李母以为李大嫂是有事,抬头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她,李大嫂只笑笑,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了。
“三娘总是说李家是走了大运才娶了我过门去,但其实,能嫁进李家,何尝不是我走了大运呢?”
李大嫂这般想着的时候,台上站着的李三娘就又开了口:“这心上的问题很是难说,咱们先不作讨论。
你们先自己个儿在心里思量思量去。
生理上的问题,我倒是能与大家支上两招。”
李三娘从一旁提前准备好了的布袋里头拿出了一个早先请李母动手缝制的收腹带来。
今日李三娘穿的是交领上衣,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