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管事虽然自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是要救人,红袖一个女娘能懂些什么?
不过,毕竟是金家主母特意交代过的要照顾这三个被放出金家门来的妾,金管事还是跟在三人身后过去了。
待得金管事上前后,就见红袖就从小童儿身后抱住他,双手握拳抵在小童儿的胸腹上,金管事站定的时候,正好见小童儿吐了一块儿东西出来。
喉中堵物吐出后,本来憋红着脸的小童儿这下子才好大口喘气,且未等妇人安慰于他,他就直接哇哇大哭了起来。
夫人抱着小童儿那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围观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刚才这小童儿差点儿憋死的事儿来,正当红袖想要直接离开的时候,从码头岸边飞奔过来十数人。
其中一身材矮胖留着两撇儿胡须的男子跑在最前头,众人自然看出了这十数人必是眼前妇人和小童儿的亲人,遂自觉让出了一条路来。
矮胖男子到得近前来,喊了妇人一声儿“琼娘”后,妇人也就是琼娘这才抬起头看向矮胖男子,琼娘她满面泪痕不说,脸上犹自带着后怕。
“宝郎他,他差点儿就”
矮胖男子,也就是刘庆,听着自家媳妇断断续续不成句的话以及周围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终是明白了始末。
因着在河上行了十数天,船一靠岸,宝郎这个坐够了船的小童儿,就非要下船来。
刘庆还在船舱里头清点货物,见宝郎咿咿呀呀的,就让琼娘带他下船去逛逛买些吃食好了。
然后,琼娘抱着宝郎下了船,宝郎看人买糯米饭吃,就嚷着自己也要吃。
不过几个铜板的糯米饭,琼娘自然掏钱买了一份儿。
本来琼娘是只想给宝郎吃一口尝尝味儿就得了的,毕竟这黏食对于牙还没长全的小童儿来说还是吃着略费劲了些。
可在琼娘给人递钱的时候,宝郎自己就抓着这荷叶里的糯米饭吃了起来,然后意外发生,他被噎住了。
如此,才有了红袖他们看到的那妇人嘶吼着想要抠出宝郎口中的糯米饭的一幕来。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的刘庆赶紧对着红袖就是深深施了一礼,红袖想要避开,可身旁哪里有地儿,只得受了这一礼。
还不待红袖说话,刘庆就直接拉过这会子已经停止了哭泣的宝郎过来,让他给红袖跪下磕头,“跪下,若不是这位娘子,你今儿个还有没有命在可不好说。”
转过头刘庆又对着红袖道:“娘子定要受他这一礼,今日多亏了娘子在。
我家这小郎君才能保得住命来。”
宝郎不懂,但琼娘懂得,她教着宝郎对着红袖叩首。
“这,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最后,红袖还是受了宝郎的叩谢。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红袖三人开始有了贵人帮助,三人的铺子才能顺顺利利的开下去,且越开越好。
刘庆可不是个普通的商人,此人年俞四十才得一亲子,这一子就是宝郎了。
宝郎这小童儿对于刘庆的重要性不用言语也可知道,毕竟年过四十才得这一子,那可真是宝贝非常,要不也不能叫“宝郎”来。
刘庆这人也是有些运道在的,南来北往不说,就是顺河而下的商船不说是到禹航(浙江),就是闽越(福建)也是去过的,打拼十数年这才拼下这么一份儿家业来。
所以,在得知是红袖救下宝郎后,刘庆拿出重金来酬谢红袖,直道:“我刘家就这么一个儿,宝郎对我实在重要。
若不是娘子上前帮忙,我,我真是.
所以,这银两还望娘子定要收下,如此,我这心里才能好受些。”
但,红袖哪里会要这钱?
她一个劲儿的推辞,最后看拒无可拒就说:“不过举手之劳,哪里就值得这般重金了酬谢了?
若是刘商过意不去,不如卖予我些南边的货物来?
我与两位姊妹,”红袖看了身旁的绿漪和莺歌一眼,“开了一家专卖女娘物什的铺子。
若是能进些女娘惯用或是少见的精巧物什来卖,那就最好了。
如此,就算是刘商对我的感谢了。”
红袖拒绝了数量巨大的银钱,选了与刘庆建立买卖关系,这个选择在现在看来是十分明智的。
因为刘庆的货品来自大唐各地,各式各样的货品很是齐全,而早前刘庆是只把货品整船的售卖给江南的大商人,是在当地比金家还要厉害的豪商。
而大商人垄断了这些货品,也只会售往自家在大唐各地的商号里,对于中下层来说,想要以一个较为公平的价格买到质量好的货品,可是难事。
可红袖因着救人刘庆的独子,用这个功劳换了小批量的货品,直接就盘活了自家那个不温不火的小铺子。
红袖在刘庆的暗示下,定价与豪商们并无不同,且还是限量售卖那些精致的货品,这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