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宁医正走后,李三娘和秋香两人就被请进了屏风的另一头里去。
进到里头了,迎面而来的先是一阵清新的香味儿,李三娘抬头一眼扫过去,就找到了香味的源头。
是在墙边的方几上放着的一个香炉,正有袅袅细烟升起。
“李医师也爱这香味?”
李三娘这才往发声的地方去看,映入眼帘的是一瞧着应有十六七岁的模样,头戴金簪插着红色发梳,一身正红襦裙的女娘。
“见过清阳郡主。”
“快给李医师看座。”
如此,李三娘就坐了下来,同清阳郡主说起话来。
这闲话说了得有小一刻钟后,李三娘才听得清阳郡主道:“我这毒的情况,让严嬷嬷过后再与李医师细说吧。
往后的日子里,都托赖李医师了。”
李三娘自是起身应是,也出言提出要给清阳郡主诊脉的要求。
清阳郡主听到李三娘这般说,停顿了两息后对着一旁侍奉的严嬷嬷道:“既然李医师说是要诊脉,嬷嬷去后头把薛家女娘一块儿叫过来吧。”
接下来,李三娘就给清阳郡主诊脉了,又细细问了其毒瘾犯了的时候的症状,还看了清阳郡主特特递过来的之前她吃的药方子。
“郡主这毒可结合着用金针术缓解,若是郡主意志坚韧且还能配合我开出的药方来,想必是能进一步缓解毒瘾复发时的症状的。
只不过,”李三娘抬头看向清阳郡主。
“李医师勿要担心,我虽是郡主,但此时此刻不过就是李医师的一个病人罢了。
李医师能以女娘之身在医师这个行当里头占有一席之地,我相信李医师定是有能力的。
李医师,有话尽管直说就是。”
李三娘赶紧起身对着清阳郡主行了一礼,站定后,她看着清阳公主的眼睛斩钉截铁道:“多谢郡主信任!
既然郡主如此郡主信我,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清阳郡主对这李三娘点点头,那样子的意思就是“只管说,说就是了。”
“郡主,阿芙蓉之毒甚是狠毒,这毒是从根基上毁坏一个人。
此毒厉害之处就在于对于这里的损害,”李三娘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此毒会破坏脑中的平衡,让人在毒发之时陷入癫狂,且这种破坏是不可改变的。”
清阳郡主听到李三娘这般说,那用凤仙染出来的红色指尖死死拽紧了襦裙的衣摆,脸上虽说没甚大的表情变化,但那抿起的嘴角,可以明白清阳郡主内心波澜不小。
“幸好,郡主这毒发现的早,现下若是郡主意志坚韧,是有很大的希望摆脱这东西的。”
待得听到李三娘的这句话,清阳郡主那手才缓缓放松了下来,她抬起头去看李三娘:“那你之前说”
李三娘低头躬身:“但是,这毒歹毒的很,若是没有强烈的、足够坚韧的意志力去抵抗,当真是很难完全戒除的。
像郡主这般轻症的,若是郡主意志坚韧,至少三月才会有所好转,且往后半年甚至是一载内仍需控制己身,那般才有七成把握戒掉此物。
要不然.”
李三娘低头等了几十秒后,才听得上首的清阳郡主开口:“如此,就劳烦李医师了。”
外头等着的严嬷嬷听到清阳郡主这般说后,才领了一脸上挂着面纱的女娘走进来。
“还请李医师为薛家女娘诊治一番。”
李三娘在诊脉时发现,这个被称作薛家女娘的小女娘才十三四岁而已,“这位女娘该是偶然中毒了,毒性很浅,这段时日已然好了大半,只不过还遗留些许症状。
我开个药方,喝上一旬,就该见好了。”
若是按着往常李三娘给人瞧病,这薛家女娘阖该对着李三娘道谢一声儿,结果这薛家女娘并未出言不说,还木木的坐在椅凳上,看都不看李三娘一眼。
李三娘正奇怪的时候,严嬷嬷走过来引着李三娘出门。
李三娘只好起身对着上首的清阳郡主行了一礼后,就带着秋香和严嬷嬷出了门去。
而跟在严嬷嬷身后的李三娘和秋香,这会子来到最后一间木屋里坐下后,就听严嬷嬷面带虚假的笑容对着李三娘介绍:“此间木屋乃是留给李医师休息所用,若是李医师有甚需要的,尽管来找奴婢。”
李三娘自是道谢,而后就听着严嬷嬷变了神色,一脸肃然当中夹杂着愤怒和伤感同李三娘讲了清阳郡主为何会染毒的事儿来。
“此事奴婢只说与给李医师,”严嬷嬷瞅了一眼李三娘身后的秋香,李三娘赶紧解释道:“秋香乃是我的弟子,休戚与共,嬷嬷勿要担心。”
严嬷嬷听李三娘这般说,这才点点头,“那这事我说与你二人知晓,出了这门后,还望李医师和这位秋香小娘子守口如瓶才是。”
李三娘自是点头应下这话,“好叫李医师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