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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王听着耳边王大珰那细密的说话声儿,硬挺了不过几息的功夫,心中想了想后还是抬起了头。
相王抬起头先是看向上首那把武帝刚才做过的椅子,“王爷?”
“呵呵,”相王自嘲的笑了一声儿,拒绝了王大珰的帮助,相王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站起身后,相王甩了甩衣袖,又轻抚了两下衣摆,这才转身往武帝常常用来吃饭食得桌子那边儿去。
等相王到了跟前儿了,那桌子上早就摆了十数个盘子了。
武帝见相王只站着就口气不好的说了一句:“怎的?还要朕请你入座不成?”
“臣不敢!”
相王低头躬身行礼口称不敢后,利索的自己入座了,他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饭食,有炙烤的羊肉、爽口的小菜和多种香料调配的蘸料小碟。
相王看着这些菜,心中有了些异样的感觉,这几样儿都是他爱吃的,是他的饮食习惯。
对面坐着的武帝已然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相王抬头看了武帝一眼,心中把自己今天来请罪的事放了放,转而也拿起了筷子。
食不言,武帝和相王面对面安静的吃过了这一餐饭。
看到武帝落筷后,相王也紧随着放下了筷子。
王大珰见此就赶紧的示意外头的宫女进来收拾这一桌子,而他自己则是提着茶壶给已经移动到了矮塌上武帝倒了一杯茶。
矮塌的小几上摆着一副棋盘,是黑白两子,纵横各十九线,共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的围棋。
武帝喝了两口茶后,她看着站着的相王道:“坐,陪朕手谈一局。”
“是。”
相王脱了鞋子,以跪坐的姿态面对这张棋盘,而武帝就随意多了,是盘腿坐着的。
王大珰是会伺候人的,他赶紧让人多搬了两盏灯到近前,好让武帝和相王能更清楚的看清这棋盘。
帝王先行,武帝执黑,一子落下,上好的玉石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清脆有力。
一盘棋,下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数目的时候,武帝正好比相王多一子。
可要是算上武帝执黑先行来看,这一局又好似是平局了一般。
武帝看着这结局笑了。
王大珰走到窗前,想要去关上那扇正好对着武帝的窗,因着之前先是起了风,现在还落了雨。
“大珰,不必了,开着,正好吹吹风。”
王大珰收回要关窗的手,他回过头看着武帝是要往窗外看的样子,可现下已然天黑了,外头黑乎乎的一片,又能看到什么呢?
“大家,这落雨了,有了寒气,终究是.”
“无妨,朕这身子还成,开着吧。”
“是。”
寂静在这大殿里头蔓延开来,除了从窗户外刮进来的风声,传进来的雨声之外,就只有灯烛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了。
“噗通”一声,是相王连鞋都没穿就跪在了矮塌下的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相王他头触地,口中仍旧说:“臣有罪!”
大殿之中早就没了旁人,只有低头躬身恭敬的站着的王大珰,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地砖一言不发。
相王说了这句“臣有罪”后就保持头触地跪着的样子,武帝仍旧看着窗外的黑夜,就好似没听到相王说的话一样。
王大珰作为这大殿里唯三的大活人,那更是不敢抬头去看此时着实是显得有些狼狈的相王,鸟悄的低头看着地板,别说出声儿了,那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的。
好似过了很久,又好似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武帝转过头,她看向地上跪着的相王轻声儿出言问:“你有罪?
好啊,给朕好好说说,你有什么罪?”
相王抬起头但仍旧跪在地上,他先是与武帝对视一眼,然后低垂着头语调缓缓的开始述说自己的罪状:“臣有罪。
臣不查家中女眷亲属所行触犯国法,是臣没有”
随着相王一条条的讲述,这阿芙蓉案背后的错综复杂的各方势力的你来我往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原来那日在杜家军的驻地大堂里头杜将军所说:“.有些内情,事涉皇族.”是真的。
(
我们已经知道了,前兵部侍郎高恒忠与江南豪商沈家勾结在一处,为阿芙蓉的运输大开方便之门。
而沈家能捉摸着找上高恒忠,是阿芙蓉案的幕后的外邦人先诱惑了沈家富贵险中求,在江南东道同杜清晖麾下的姜庆这个前游骑将军勾结,一步步的慢慢渗透,从江南以商队为基础往外逐步扩展,直到在长安勾结上了高恒忠。
但就像之前在杜家军的驻地里头王统领所问的一样,就算是高家嫡长孙被人设计染了毒又怎么样?
高家又不止这一个男丁,高恒忠干脆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