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此。”
李三娘看着清阳郡主把半夏和佩兰遇到的事同清阳郡主说了一下,然后她见清阳郡主面露疑惑,就再次站起身行了一礼随之缓声解释道:“事情是这般,我作为女病区的管理者,必定是要给在我手底下做事的人的一个交代的。
此事,我呆会子就会去寻太医署的宁医正说,到时候应是能够解决。
寻到郡主这边,是我想借郡主的声势为我想要达成的目的添砖加瓦。”
别说听到李三娘这十分实诚的话就愣住了的清阳郡主和严嬷嬷了,就是跟着李三娘来的铃兰和秋香此时都有些一言难尽。
这求人办事,哪里有把自己的目的上来就说的明明白白的?
李三娘她倒好,她是直接告诉清阳郡主就是想要借她郡主的身份来“逼迫”太医署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哈哈,李医师果真不是一般的妇人,哈哈,哈哈。”
清阳郡主的清脆笑声在这小厅之中响起,听着她这话,李三娘心中就松了一口气来。
“能笑出声儿来,还会调侃我,想来应是能应了我这借势的请求来的。”
不论是清阳郡主本就因着自己的侍女的缘故对于男病区里的那些浪荡子不满,亦或是她觉得李三娘的请求不值一提,还是她认为李三娘医术高超,想要卖李三娘一个人情都好,最后,清阳郡主不仅答应了李三娘的借势请求,还特特派了严嬷嬷并两个侍女跟着李三娘她们一起去找宁医正。
有了严嬷嬷在旁,李三娘心里的底气更足了,她肃着一张脸在门子通报后就和严嬷嬷她们一起进了屋子,宁医正正站在厅堂的上首等着呢。
宁医正本来还在奇怪能是什么事儿,会让清阳郡主身边的严嬷嬷和李三娘一块儿找过来。
宁医正自然也是想过之前清阳郡主身边的侍女的遭遇的事儿了,当他看到黑着脸的李三娘的时候,心里一咯噔,只觉呆会子这场面估计不能好看了。
互相见礼坐下,李三娘上来就开门见山,一丝寒暄都不见,三言两语的把半夏和佩兰的事儿说了,转过身从铃兰手中接过昨晚画好的那浪荡子的画像。
“就是此人了!
宁医正,我李明芳虽不是太医署的人,但也是自己一步步参加长安医药联盟考上来的。
我有一颗医者仁心,无偿把数种技法教授于人,从未想着求些什么。
但今日,在清阳郡主身边的严嬷嬷的见证下,我当真是要和宁医正说说我的请求了。”
李三娘站起身,面对上首坐着的宁医正,她恭敬的低头行了一礼,抬起头来,她看着宁医正郑重的一字一句道:“从太医署调配过来的医女个个都是勤勤恳恳的,这数月来随我诊治病人从未懈怠过。
女病区里现下有六十七人,从我第一日进这戒毒之地,到今日一共有四月又七天,没有一人死亡。
这并非是我一人之功,而是她们与我一起做到的。
宁医正,哪怕我与这些医女并未有品级,可我们乃是为太医署、为大唐做事,如何能让那等浪荡子欺辱人来?”
越往后说音量越高,语气也越来越愤怒的李三娘看着眉头紧皱,瞧着也像是生气的宁医正:“还请宁医正为我等做主!
把那浪荡子找出,让他同医女赔礼道歉,并按着律法处置!”
肆意羞辱良家女,还是为官家做事的官家人,若是身上并无爵位、官位的话,按着律法,可是要行二十鞭笞的。
不待脸色黢黑的宁医正回话,李三娘继续说道:“另外,还请宁医正为我女病区安排几个会拳脚功夫的女护卫,以保卫我等安全。”
所以,李三娘其实就是提了两点要求,第一,处置那个轻薄羞辱半夏和铃兰的浪荡子;
第二,给女病区请女护卫,保证女病区里的女娘妇人的安全。
宁医正看看李三娘,再看看一旁看着李三娘发挥的严嬷嬷,他心里只觉:“果然如此!
这李三娘带着郡主的人找上门来就是没好事!
那个该死的王三郎,怎么非得把他救回来,还不如当初就死了的好。”
不管宁医正心中如何吐槽,他还是先出言让李三娘坐下好好说话,又招呼李三娘和严嬷嬷喝茶。
宁医正低头看着桌上那张铃兰画的浪荡子的画像,他其实已经看出这浪荡子是谁了,实在是铃兰画的确实不错,再有就是那人左下巴上米粒大的黑痣也是十分明显的特征了。
此人是户部周主事的二儿子家的妾室的同胞弟孙二,人称孙采花。
听着这个诨号就能明白这孙二不是个好东西了,孙二原本就是平康坊花楼里的常客。
宁医正听着李三娘刚才的叙说,他就把整个事儿都捋了个明白。
孙二在花楼里中了毒,被送来这戒毒之地了。
然后过了这数月,这病治好了大半,没了死亡威胁的孙二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