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村,村北。
“儿啊,待会会有一只大肥羊来,我们娘俩串通好口径,争取宰一宰这只肥羊。”
村北一间木屋,木屋内昏暗,只能借助月光看到屋内一张床上,有一老妇人和一年轻人在说话。
“怎么串,娘,你也知道孩儿嘴笨,很容易说错话。”年轻人说道。
“所以待会,儿,你就不说话,反正你知道的也不多,一切交给为娘。”老妇人一双如枯木般的手覆在年轻人手上。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嘘!儿,娘去开门,待会无论那人怎么说,你都不要开口。”妇人交代好,便起身,佝偻着背走向木门。
“谁啊!”妇人走到木门口,高喊一声。
“你开门不就知道了。”门口响起一道男声。
妇人微微皱眉,这声音不像是肥羊的。
不过妇人还是开门了,她一个行将就木的妇人,家里就一儿,没有钱,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图的。
木门打开后,迎着目光,妇人看清楚了来人。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
“老人家可记得在村南小草堆里,那具尸体吗?”
“记得。”
“还记得当初碰到了一位穿红衣裳的公子?”
“记得。”肥羊吗!她能不记得吗?
“我是他的朋友,老人家可以叫我燕西南。”燕西南作揖。
燕西南外形不错,加上留着小胡子,给人一种斯文人的感觉。
但此时给妇人的印象就是肥羊。
“燕公子请进。”程招儿侧开身体,让燕西南进来。
燕西南进门后,看屋内一片昏暗,笑着问:
“老人家为何不点灯?”
“灯油贵,我这老婆子买不起。”
这时,从木屋内一个房间,一个壮汉走出来。
在昏暗的房间,燕西南虽然不能看的很清,但他听的很清楚。
“这是我儿子程鹏,好了,这位燕公子想要问什么?
你那朋友可是问一个问题就给了一两银子。”程招儿说道。
燕西南将一两银子拿出来,在程招儿眼前一晃。
程招儿的眼睛就跟着那银子走。
“好,不知道燕公子要问什么?”程招儿觉得最开心就是今天。
“我听我那朋友说,老人家你去了尸体那?”燕西南问着,同时将一两银子放到程招儿手心。
“老婆子我和燕公子的朋友说过,我知道那死过人,是老婆子我无意发现的。”程招儿特意说一半留一半,就是希望肥羊可以多问几句。
燕西南不做声,昏暗的房间里,他的笑容有些瘆人。
“老人家,你是不是当燕某人傻钱多。”
“老婆子我听不懂...”
“我这一两银子换来一句谎话,燕某着实觉得不值得。”
“老婆子我没说谎!”
燕西南手一翻,一柄短刀出现在他手上,手一挥,刀光在程鹏耳边一晃。
啪嗒一声,一块肉掉在地上,仔细看是耳朵。
“啊啊!”程鹏后知后觉的捂着耳朵痛叫。
“鹏儿!你做什么!”程招儿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但她靠近程鹏,摸了摸程鹏耳边,摸了一手的血。
“做什么,削了你儿子一只耳朵而已。”燕西南满不在乎耳朵说道。
“你你你!我要报官!”程招儿色厉内荏的说道。
“报吧,反正又没人知道是我杀的,而且听村长说,你和村里居民关系并不好,死了怕是也不会有人报官。
现在开始,我问一个问题,你要是骗我,你儿子身上就要少一块肉,看你这孩子身材挺结实的,一身肉。
想必足够老人家你说很多次谎。
别问我怎么知道你在说谎,我有这个能力。”
燕西南听力极好,人说谎时,除非心理素质好到心跳不变化,否则只要说谎,他就能听出说话的频率。
“你为什么到尸体那去?”燕西南再次问道。
程招儿看着燕西南手上的短刀,昏暗的房间里,她背脊发凉。
她知道自己宰肥羊,宰到狼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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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村,村长家。
轻王权盘腿坐在硬板木床上,打坐了一个时辰后,他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
是村长家门口,而不是他房间门口。
脚步声沿着村长家门口,到他的房间。
然后他房门被人敲响。
“王权公子,我是燕西南,我有重要消息告诉你。”门口响起声音。
轻王权睁开眼,起身,到门口,打开门。
“等我去叫下余有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