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回娘家之行不大愉快,江氏不仅失去了晚儿这个免费的劳动力,还和大弟媳妇赵氏发生了嫌隙隔阂。
要不是因为自家闺女已经嫁给了江大郎,就冲王氏抖搂出来江语嫌弃自家儿子这件事,江氏真能够跟赵氏翻脸。
而且李宁儿还悲催倒霉的掉了茅坑,一直哭哭唧唧的,鉴于发生了这些闹心的事情,江氏和李大锤就带着一双儿女早早的返回李家村去了。
江家地不少,但是江家的劳动力多,所以地里的活计忙起来也快,粮食现在也已经脱了粒收了仓,所以人基本上能够清闲两天。
晚儿则是在王氏和两个姐姐的帮助下,重新洗了澡,从里到外换了一身衣服。
虽然这些衣服也都是江瑶和江妍穿过的,却比她在李家穿回来的破衣服好多了。
一家人重新团聚,自然就话多,时间过得也快,因为中午吃饭的时候闹了那么一出,王氏憋了气,一下午都没出去帮着收拾家务,江玉河也歇在了房里陪妻子和几个儿女闲聊。
突然“砰”的一声,西厢房的木门被人大力的从外面踹开了。
屋里其乐融融的气氛戛然而止。
大家看着怒气冲冲站在门口的人,都是一脸莫名。
“大哥,你这是做啥?”
江玉河锁了眉头,黑红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没错,踹门的人正是上工归家来的江家老大江玉田。
晚儿打量着江玉田,他身材瘦削,脸庞消瘦,五官跟江老头倒是有七八分相似,不过他的皮肤跟黝黑的江家几父子形成鲜明对比,透着一股不健康的苍白。
不知道是长期不劳作晒不到太阳的缘故,还是其他的原因。
这会儿江玉田正怒火冲天的瞪着江玉河等人,他高傲的抬着下巴,轻蔑的用手指着江玉河:
“老三,你给我滚出来!”
面对气势汹汹的大哥,江玉河有些心虚:“大哥,有啥事好好说,你这是干啥玩意?”
“干啥玩意?”
江玉田斜眼看着站在门里的江玉河和王氏几母女:“哼!你还好意思问我?
给你们脸了是不是?你大嫂跟我说,你们三房现在硬气了,不仅仅不把我们夫妻放在眼里,更是连咱娘都敢顶撞。
好啊,我怎么没看出来老三你如此的有才能,你咋不上天呢?啊?
今天弟妹怎么跟语儿她娘说的来着,还警告她?啊呸,我看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来,你们再说一遍试试!”
晚儿无语凝噎,这个江玉田简直就是嚣张到了极点啊。
晚儿主动牵住有些紧张害怕的王氏的手,她疑惑的询问江玉河和王氏:“爹、娘,大伯好歹是个男的,咱们一家那么多女眷,他一点都不顾忌讲究,就这么大剌剌的踹开了门,这哪有大伯子闯弟媳妇门的,这事情好说可不好听。
大伯还是读过书的人呢,咋一点都不懂礼数呢?”
“你说我不懂礼数?”
晚儿的声音不小,江玉田自然也听见了,他瞪起一双不大的小眼睛,恨不得冲过去把晚儿撕碎的样子。
“你这个赔钱货,扫把星,眼里还有没有一点长幼尊卑了!
所谓长兄如父,别说你们屋子我来得,就是江家大大小小的角落,我哪里不能去了?
用得着你个死丫头片子来戳我的眼,挑我的理?
今天我看就是你这个死丫头片子惹出的事,说啥留在家里,这事我不同意!”
江玉田蛮横的对江玉河道:“老三,你现在就给我把这个黄毛丫头送回李家村去,还真是反了天了,在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们做主!”
本来今天因为王氏说话重了,得罪了大嫂,江玉河面对大哥还有点气短心虚,他就怕大哥归家来会找他们兴师问罪,现在不就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了吗?
可是现在江玉田这吊炸天的嚣张态度,直接让江玉河的火气“蹭蹭蹭”往上涨。
换作以往,他肯定不会这么直白的跟江玉田呛声回嘴的
。他一直都是老实本分听话的,大哥在他面前就跟江老头一样的份量,从来都是在他面前说一不二,他们说啥就是啥。
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没有心肝,不代表他不会生气难过失望,他敬重的大哥,却把他们一家,特别是他的闺女,被这个他一向敬重的大哥当做他们大房的私有物品一样,随意就给送人了,凭啥啊?
江玉河不忿,凭啥他的闺女就该被送去给人磋磨给人当牛做马,他现在如果妥协了,那以后他另外的两个闺女,又能得到什么好的下场吗?
江玉河越想越觉得憋屈害怕,这一屋子都是女人孩子,只有他是个大男子汉,又是当家人,如果他不站出来保护她们,那她们还有盼头吗?
“大哥,我叫你一声大哥,是敬重你,可是你也得有个做大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