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院主赶来,方知是大唐高僧借宿,将他二人请到后院歇息,奉上香茶斋饭。
过了一阵,只见两名小沙弥搀扶着一个行将朽木的老和尚进来,穿戴甚是华贵,锦袍秀服,镶金嵌宝,连手中拐杖都不似俗物。
只不过那脸皮上的皱痕如同千年老树皮,沟壑纵横,两只红肿的水泡眼犹如桃子一般。
房中僧人齐齐问礼,“师祖来了!”
唐三葬起身施礼,那老院主道:“听小的们说来了大唐的长老,我也来奉见一番。”
“不敢!”
“长老,东土至此有多少路程?”
唐三葬算了算道:“出长安边界,有五千余里,过两界山,经过西番哈咇国又两个余月,行五六千里方到贵处。”
“那也有万里之遥了,我等凡夫俗子,虚度一生,连山门都未得出过几次,可谓是坐井观天啊。”
老院主叫两个小童再次献茶,桌上很快就摆起了羊脂玉的茶盘,珐琅镶金茶盅,白铜水壶倒上三杯热茶,茶香扑鼻。
卧槽,啥家庭啊?
你这里的和尚都是歪嘴的,这么会念经赚钱?
你这老东西倒是享受!
品了一口只觉满口生津,口齿留香,不禁赞道:“好茶!茶好,茶皿也好!”
老院主道:“长老乃天朝上邦,广览奇珍,这等俗物何足过奖?”
“长老来自上邦,可有什么宝物,借我一观?”
来了,他来了!
唐三葬摇头笑道:“东土大唐并无什么宝物,就算有,这一路也带不得啊!”
说着瞥了眼刑者。
果然就听猴子不服气道:“师父,那日我见包袱里有件袈裟,难道还算不得宝物?”
啧,配合的真好,唐三葬很欣慰!
众人听他的话哂然发笑,孙刑者不服气问道:“有什么好笑?”
其中一个僧人道:“我们佛门中人,谁还没几件袈裟来着?”
“就说老祖,做了两百五六十年和尚,那袈裟总得有七八百件了!”
这些和尚们起了卖弄之心,叫人抬来柜子,果然是满当当的各种描金绣玉的袈裟。
猴儿却是受不得激的,想当年就因为卖弄法术被逐出灵台方寸山,这次果然又不服气了。
从包袱拿出锦襕袈裟,只见昏暗油灯下的房间被一片光彩照耀,霞光满室,彩气盈庭。
那上面镶嵌的宝石宝珠才非凡物,让所有人呆若木鸡,再也挪不开眼,眼神现出浓浓的贪婪之色。
半晌。那老院主涕泗滂沱大哭起来,刑者奇道:“你这老儿莫名其妙做甚?倒是吓我等一跳!”
“长老这等宝物我从未见过,想要看得仔细些,奈何天色已晚看不真切,岂不苦恼?”
“那你便掌灯看个仔细!”
猴儿大是得意,贴心说道。
老院主继续道:“长老这宝贝袈裟,不掌灯都如此夺目,若是掌灯那更看不清楚了。”
“那你待如何?”
“若是长老放心,不如让弟子拿回屋内看上一夜,明日自当奉还,尊意如何?”
唐三葬全凭孙刑者处理,只是喝茶。
反正是要有这一遭,给猴儿充个门面也是好的。
当然了,在他心里这辣鸡袈裟本来也就可有可无,都不及他这火浣布的白袍呢。
丢了也就丢了!
果然,听了几句奉承后,孙刑者大包大揽,答应借这老和尚看一个晚上。
老和尚喜滋滋捧着袈裟,命人安排师徒二人的住宿,回房去了。
唐三葬道:“悟空,为师去吞海贝中修炼,你今晚在外守着吧!”
“是,师父!”
唐三葬压根就没当回事,旋即回吞海贝去修炼,剩下的由他闹去得了。
却说那老和尚回到房中,对着袈裟又是轻抚又是伤心,一众僧人问道:“老祖已经借来袈裟,为何还悲切不止?”
“可怜我空活两百余年,莫说见过如此宝物,连想都不曾敢想,可又想到这宝物明日便要随那大唐和尚而去,如何不悲?”
一名僧人劝道:“那我们就留他十日、百日,等老祖看过瘾后才放他走,岂不简单?”
“就算是留他半载,最后还是走了,又有何区别?我若能拥有这样一件袈裟,就算死了也闭眼,不枉我来阳世为僧一场!”
众僧人面面相觑!
这时一名和尚道:“要不我们趁他们熟睡砍杀他们,埋在后院,夺了包裹,将此袈裟作为传寺之宝?”
“不妥,那名雷公脸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要我说不如趁他们熟睡,将柴房中柴火堆起,放火舍了那三间禅堂。”
“如此一来,哪怕有人问起也可说是他们不小心引来火烛,将我们禅堂都烧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