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刑者领着观音菩萨到来黑风山落下云头,依着道路找那洞府。
正巧碰到一个道人,手中托着个圆盘,盘中盛着两粒丹药,喜气洋洋的走来,看模样是去赴那佛衣会。
正是那天在山坡上论道的那名道人。
刑者提棒便打,那道人方抬头就一命呜呼,观音菩萨眉头一蹙。
“你这猴子,怎可无缘无故伤人性命?”
“嘿嘿,菩萨这便不知了,我却是认识这妖怪,和那黑罴精是一伙儿的,这架势便是去那妖精洞府拜寿庆贺佛衣会。”
观音看着这只苍狼的尸体道:“原来如此,也罢!”
却见孙刑者扒拉了几下,捡起那盘子,只见底下写着:“凌虚子制”,刑者嘿嘿一笑。
“却是造化,如此一来菩萨也省力,我老孙也便宜。”
“如何说?”
孙刑者团了个喏道:“菩萨,我老孙倒是有一计,却是不知菩萨可否依我?”
“计将安出?”
孙刑者摸了摸脑袋,菩萨你倒是没少看大戏,这戏文拽得满分。
“菩萨你看,这盘子上写的凌虚子制,想来这妖怪叫做这名儿,我把这丹药吃上一粒,变作大的丹药。”
“菩萨只需要幻化成这凌虚子模样,将我变化的丹药给那妖怪吃了,此计便成。”
“到时那妖怪若是不肯归还袈裟,我老孙将他的肚肠血管撕扯下来,织一件袈裟!”
观音面露难色,这泼猴受了些委屈,这是要撒一口气呢。
可黑熊给自己做事儿,却也不好任这猴儿欺负。
孙刑者见菩萨犹豫,笑道:“若是菩萨依我,那老孙就变化了。”
“若是不依倒也简单,菩萨往西,我老孙往东,佛衣只当相送,唐三葬只当落空!”
观音气到昏厥,这泼猴子,把唐三葬那混蛋的一套学得明明白白,这是不答应便一拍两散,准备散伙儿呢?
你是在教我做事?
哼!
看在唐三葬这混蛋好看的脸面上,便答应他算了!
“也罢,依你便是!”
菩萨摇身一变,眨眼又一个凌虚子幻化而出,不能说毫无差别,只能说一模一样。
孙刑者拍手笑道:“妙极!这是妖精菩萨,还是菩萨妖精?”
面对孙刑者这一番话,观音也吃不准是这猴子看出了什么端倪,故意夹枪带棒地讽刺她呢,还是无心之言,银牙暗咬。
若不是唐三葬这混蛋把紧箍儿私藏起来,没给这泼猴戴上,非要让这猴儿知道,什么叫做,不会烧香得罪神!
“悟空,菩萨、妖精皆为虚妄,一切念想,同属无有,若成道德,妖精即是那菩萨又有何妨?”
孙刑者心中一震若有所悟,躬了一身,“菩萨,受教了!”
观音见自己不经意搬出唐三葬的理念,一句话就让这猴子服气了,不由愣住。
孙刑者变化成一粒丹药跳上盘子,菩萨回过神来,捧着盘子来到黑风洞。
守门小妖却是认得凌虚子,唱名道:“凌虚子道长来贺!”
接引菩萨入了洞内,就见黑罴精迎来,“有劳凌虚道友费心,蓬荜生辉!”
菩萨推过丹药道:“小道敬献仙丹一枚,可延千寿!”
黑罴精谦让了一番,终于捡起大的一粒,“愿与道友同服!”
丹药刚塞进嘴巴,还不等咽下去,那药丸便顺着嗓子骨碌碌滚进腹中。
黑罴精一呆,就听肚子中传来一道瓮声瓮气的说话声。
“烧窑买炭的黑屁精,你也有落入孙爷爷手里的一天!”
腹中一阵绞痛,似乎连肠子都要被扯断,只听里面叫骂声不绝于耳。
“母之,诚彼娘之非悦哉!”
“汝彼母之寻亡乎?”
“上一个敢称爷爷弼马温的,坟头草都已经三丈高了。”
“你个瓜娃子,哈怂货,再给额舍(说)一遍?”
……
好家伙,这是个记仇猴儿!
可见弼马温这三个字对刑者的杀伤力有多大。
一时间,古今中外加方言,反正从唐三葬那里学来的骂人话用了个遍,都骂出花儿了。
观音菩萨都被惊呆了,你这拜唐三为师,学的是口吐芬芳?
看着痛苦哀嚎,满地打滚的黑熊,观音不忍问道:“你可愿皈依?”
黑熊这才看到原来是菩萨亲至,一时搞不清状况,只能磕头求饶,“愿归,愿归!”
“悟空,好了,你出来罢!”
孙刑者发泄了一通这才跳将出来,看到地上跪伏的胖乎乎的黑熊精,冷笑不已,“的确是很圆的老乌龟!”
“菩萨,这货看着挺好吃,不如打杀了吧?我师父肯定喜欢这对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