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撮着牙花子问道:“你们是哪里的和尚,于此作甚?”
好在诛八界甚是伶俐,问道:“敢问老丈,你可知那灵吉菩萨的道场是在何处?”
李长庚都快被这猪货愁死了,翻着白眼道:“灵吉菩萨?没听说过,龙吉菩萨小老儿倒是知道一个。”
“啊对,我老猪老家那边方言,灵吉就是官话中的龙吉,还望老丈指点一番。”
还算上道,李长庚摸了摸胡须道:“龙吉菩萨往北千里,有处山唤作小墟迷山,便是龙吉菩萨的道场。”
说完遂化作一阵清风消散在原地,只留下一帖颂子落下。
“上复齐天大圣听,老汉乃是指路星。莫问墟迷原本相,龙吉天命喜圣心。”
碧霄有些不解问道:“不是说好是须弥山么,太白星为何擅自更改名字?”
李长庚摸着胡须不无得意说道:“龙吉公主李代桃僵的计划是不错,但却不够圆转,我老李润色一番就完美了。”
“既然挑明了龙吉这个名字,那再冒充佛门的须弥山就落了下乘,如今改名墟迷山,即为虚无迷踪之意,让佛门那边猜去就是。”
“这件事结束,佛门必会派人来探查真相,难保这唐三葬的两个蠢徒弟漏了口风,如今我留下那颂子,到时一推了事。”
“颂子就是留给佛门那边看的,莫问墟迷真相,龙吉公主回归瑶池,天命所归,陛下和娘娘心里欢喜,这便是圣心大喜了。”
“只可惜我老李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真个是寂寞如雪啊!”
碧霄稍微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不由撇了撇嘴。
怕是你答应龙吉收尾,又怕佛门那边追着不放,到时牵扯出你这个指引人吧。
老东西果然狡猾!
却说诛八界捏着颂子跳脚,“哎呀,这两日真是白日见鬼了,这老儿又是何人?”
孙刑者轻笑,“指路星可不就是李长庚那老倌儿了?黎明现于东方唤作启明星,提醒我们出发上路。”
“日暮现于西方唤长庚星,提醒我们歇息,每日指引我们取经的方向,不至于走偏了路线。”
“哎呀,原来是我老猪的救命恩人,却是眼拙失了礼数,莫怪,莫怪!”
孙刑者奇道:“此话怎讲?”
“想当初我犯事,若非太白金星求情,恐怕就不止挨锤投胎,怕是性命都难保哩。”
诛八界顿时朝着李长庚消失的方向磕了几个头,李长庚在云端笑眯眯受他一拜。
“金星啊,没想到你这老好人做得倒是挺顺手,到处有你的情分。”
李长庚眉眼间掩饰不住的自得,感叹道:“碧霄仙子有所不知,身处这个复杂的位置,我老李每日兢兢战战,如履薄冰啊!”
“没办法,只能尽量多栽花,少种刺,只要不是犯了陛下的严重忌讳,能帮就帮吧,多说几句话又不费事。”
“就像这次,其实我老李是真个看好江流,所以才愿意给碧霄仙子说合一番。”
“说句实在的,在大道止步不前下,也只有年纪轻轻便入大罗境的江流能配得上三位仙子。”
“就算自身大道无望,但以后若是有个子嗣,按照两位的资质培养出个天尊也说不定啊。”
“更是有望突破最后一步,到那时难保会有什么转机打破天道桎梏,解决各位限于真灵封神,大道无望的困境。”
“你细数现在三界的年轻一辈,二郎神、李氏三兄弟等人,除了二郎神初入大罗,还有哪个有这等成就?”
“我和老赵相处这么多年,还能骗自己人不成?”
碧霄听得面红耳赤,目瞪狗呆,啥乱七八糟的,这你都连生孩子的事儿都想好了?
呸,老不正经!
只是……自己真的要嫁给那个江流做道侣吗?虽然自己并不反感,但心里总是有些怪怪的。
碧霄顿时陷入了迷惘!
底下孙刑者交代诛八界,“师弟,你看好嗷呜和行李,继续隐藏起来,我去搬救兵。”
“放心吧师兄,这我熟!”
刑者召唤筋斗云,径直朝着北边而去,千里之遥须臾即至,落在一座云雾笼罩的大山上四处张望打量。
龙吉公主这几日早已等得心焦,见孙刑者终于到来,化作佛门菩萨模样现身,“何人擅闯吾之道场?”
孙刑者唱个大喏,“敢问可是龙吉菩萨,我乃大唐取经人唐三葬的徒弟,于黄风岭遭遇黄风怪,经指引特来求告菩萨。”
“还望菩萨施展大法力捉怪降妖,救我师父。”
“既然是取经人唐三葬遭劫,吾自不能袖手旁观,便随你走一遭吧!”
云头上,龙吉公主小声问道:“大圣,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孙刑者快速将过程说了一遍,问道:“公主,那妖怪说只有定风珠方可定住那恶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