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封信她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任何端倪。
情急之下袖子一甩,把那封信甩到了地上,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那封信虽然被自己扔了出去,可手中却还有一张很小的纸条。
而上面所写就只有个四个字。
方妻于燕。
“信中信?怪不得爹会知道,夹在信中的一张纸条,就四个字,一目了然!”
不行,我得出去。
随即用双拳砸着房门并大声喊着。
“娘!就算不让我嫁给方去病,也不能因为我让他们全家受到牵连!”
“你们不能这么做!”
孙氏无奈的用双手摸着门框,哽咽了片刻,转身离去。
到了正厅后,看见康兴成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目光凄冷脸色沉重。
“兴成,你真的要对方去病他们一家做什么?”
康兴成侧头瞥了一眼,看着面对大门的那副牌匾,叹了声。
“你知道咱们康王府的牌匾为何都是空的,没有任何题字吗?”
孙氏慢慢坐在他的身边,眸光中略显暗淡。
康王府的牌匾之所以没有任何题字,那是因为在数年前,凤主亲临之后,命人已全部抹去,意图就是想告诉康兴成,不管之前种种,不管他对大兴有多大的付出或是有多大的贡献,都将抹去。
身为凤主曾经的老师,康王府在十几年前,被凤主提了很多块牌匾,一是为了感谢康兴成的授业之功,二是对康兴成很是赞赏。
可好景不长,朝堂之上总是有人对这个异姓王身怀鬼胎,在康兴成外出征战的同时,很多的莫须有罪名都强加在了他的身上,以至于到最后坏话说久了,也就变成了事实。
但在凤主心中,对康兴成的为人还是很信任的,为了堵住朝廷的悠悠众口,她亲自下了一道旨意,让康兴成手下全部军卒调回宫内。
可当时的康兴成还在与外族互相争斗,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直到数月过去,凤主和诬陷他的那些大臣,都没有看见康兴成与他的那三万军卒。
虽然凤主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但对康兴成也有了一丝的怀疑,于是就有了如今的局面。
而司徒燕是大兴第一女将,功勋和作为不比康兴成差,凤主无奈之下,只能用司徒燕与其牵制,就这样,一晃数年已过。
康兴成与司徒燕的关系逐日紧张,二人互相窥伺已久,不论是谁,抓住机会便会至于其死地。
“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干嘛还要再提?”
康兴成摆了摆手,站了起来,负手走到那空白的牌匾之下叹了声。
“不论如何,大兴是咱们的家,又岂能让这个家破碎衰败?”
“如果不让司徒燕知道咱们的厉害,又如何震动凤主?”
“我这些年上书那么多封,可凤主就是与不理睬,或许只有把司徒燕彻底击败,凤主才会给我张嘴的机会!”
孙氏知道他心中苦闷,心中抑郁不得志,他很想解释当年为何没有及时回宫,可凤主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
直到现在,还在觊觎他那三万军卒。
可面对皖城之右,堤坝之外的那些外族,他又怎能随意调拨,让外族有可乘之机。
孙氏听后,双眉向上扬了扬。
“你的意思是?”
康兴成沉了一口气,负手低头轻声说道:“让小柔出来吧。”
“她与方去病的婚事照常进行!”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司徒燕不攻自破!”
孙氏瞬间瞪大了双眼,惊愕的来到康兴成的身后。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让他们俩正常成亲,让小柔潜伏在他们方家?”
“替你做事不成!”
孙氏和康兴成生活这么久,康兴成的一举一动她都非常清楚,一言一行更是非常透彻。
康兴成之所以会答应这门婚事,完全就是想利用小柔,从中借范雪莲一职,在‘起’字营作梗,从而达到内部削减司徒燕的目的。
孙氏身为她的亲娘,又怎可能让他这么做。
康兴成转身面对她的老婆,无奈的摇了摇头。
“夫人,康小柔喜欢方去病,这你应该很清楚,至于我要做什么,那是我的事,绝对不会干涉到她们俩的幸福,难道你不相信我?”
“都说我是‘女儿奴’,难道我会害自己的女儿不成!”
孙氏听后,低头想了片刻,可她还是有些担心,母女连心,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她们俩成亲之后,我自会派人保护咱家女儿的。”
“至于其他我想做的,等日后再说。”
……
不知过了多久,康小柔倚在门框上居然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