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去病如此疑惑,齐天寿也不想再瞒着了。
旋即走到房间的门口挥了挥手。
只见一名年轻的男子走了进来,低着头像是犯了错一样。
方去病见状,仔细看了看,还没等开口,齐天寿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是方王爷虎贲卒中的一员,你们所说的任何话,他都已经告诉本王了,包括方王爷的朋友,王氏兄弟!”
“不过方王爷不用担心,王氏兄弟在本王的军营中表现突出,在前些天突袭禹城时,他们还立下了汗马功劳,若不是他们二人,本王也不会知道在岛国竟还有先朝军卒,居然还有数万之多。”
齐天寿话音刚落,方去病来到这名军卒的身前低声问道:“你真的是……”
随后只听啪!的一声,这名军卒突然双膝下跪,双手拱上:“还望方王爷恕罪!”
“我的父母如今还在西川,之前我也是西川的军卒,怎奈忍受不了那里的气候,所以就跑了出来,投入之前康兴城的队伍中,直至后来入了虎贲卒。”
“西川王找我时,我也不想背叛您,可我的父母!”
说到这,不禁潸然泪下。
方去病得知后,慢慢把他扶了起来,并将紧锁的眉毛舒展开来,轻声应道:“何来背叛之说。”
“本王原本就是要与西川王商量的,此事就算你不说,本王现在也会说。”
“只是有些让本王意想不到罢了。”
“哈哈哈,没想到方王爷也是个性情中人,既然如此咱们赶紧谈正经事吧。”
只见齐天寿直接把手搭在了方去病的肩膀上,与他坐了回去。
回身看向那名军卒摆了摆手。
“好了,你先下去吧,日后在虎贲卒中好好干,莫要丢了咱们西川军的脸面!”
瞬息后,方去病看着眼前的齐天寿,心中一沉,暗自默想。
此人看似大大咧咧,毫无章法,但心思诡异的程度可见一斑。
旋即用两根手指敲了敲桌面,低声应道:“方才西川王说有个条件?不妨说说看。”
齐天寿听后,原本布满笑容的脸颊,逐渐变得十分严肃。
随即向桌子边缘凑近了些,也同时伸出两根手指敲了敲:“这个条件,方王爷其实很容易做到。”
“本王与洛北王之间,不管是仇怨也好,误会也好,那都不是问题。”
“最主要的还是要看方王爷怎么做?”
方去病见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不禁扬起嘴角笑了笑。
“大家都说西川王是一人一马平西川,一剑破关英雄魂,难不成也有犯难求人的时候?”
“西川王还是直接说吧,本王与您都不是墨迹之人,不如痛快些。”
方去病的言辞,深得齐天寿的意,随即嘭!的一声用拳头砸向了桌子,并大声应道:“好!”
“就喜欢方王爷如此爽快之人!”
“本王的条件就是,待本王登岛之时,还请方王爷书信一封给凤主,让凤主重新考虑一下本王的请求。”
“当然,若是出发前把此事亲口告知凤主,那就再好不过了!”
方去病听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疑惑的问道:“西川王有事求凤主?”
“那为何不亲自在凤主面前说清楚,还要让本王出面?”
“再说,昨日您不是面见过了凤主?为何不说?”
齐天寿则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双手拄着膝盖叹了声。
“昨日面见凤主,那是军务需要,只是说了一些禹城和西川的事情,至于本王自己的事,属实很难开口啊!”
“更何况当今凤主那是女的,我一个九尺壮汉,让本王去求一个女人,本王属实无法开口。”
“再说,之前在西川时,本王曾亲笔写过一封书信交给凤主,可凤主却毫无反应。”
“包括这次当面相见,更是只字未提,唉。”
方去病听后,反倒更加疑惑了:“那西川王想要让本王带什么话?”
“…….”
经过齐天寿的陈述,方去病这才知晓,齐天寿是想脱离西川,想来到永乐城就职。
一是因为西川的气候太过严苛,他的孩子与妻子虽是西川之人,但那里的地界属实太过艰苦,齐天寿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那种地方长大。
根据大兴的律法,你是哪里的人,就要落哪里的户,而西川之地毫无发展,若是让孩子落了西川的户,那日后就只能子承父业,驻守西川。
可齐天寿不想让他的孩子还要继续待在西川,作为大兴的王爷,他很想让自己的孩子有所见识,并不想让他一直窝在西川那个破地方。
二是因为齐天寿如今马上要到五十岁,若是再待在西川,恐怕这一辈子就要待在这里了。
可他的雄心壮志并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