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笑话着二弟的傻样儿了,正准备夹口茄子吃,忽然,一只同样大的鸡腿落在了自个儿碗中。
“阿姐……”小丫头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
家里三个孩子,作为老二,又是个闺女,打小就最不受重视。
上有姐姐,下有弟弟,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先紧着他们。
这种事,段清夏早就习惯了。
更何况,今晚的菜色,没有一个不香的,她已经很知足。
“快吃吧,鸡腿的肉比较嫩,适合你们这种小孩子。”段清秋笑眯眯地催促了声,没多说什么,自顾自地扒起饭来。
特意让煮的粗粮饭,更适合她目前的脾胃。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小夏不服气地咕哝着,眼眶却悄悄红了。
吃饱喝足,剩下半锅汤。
段清秋倒出一小碗,端进房喂给了“八十文”,出来时,一双弟妹正等在门口。
“好了,现在你总能详细说说了吧?”小夏双手叉腰,大有今天得不到合理解释就绝不离开的架势。
小冬先前受到过二姐的指令,此刻亦点着个小脑袋,煞有其事地附和道:“对对,大姐,别想再藏着掖着,试图糊弄我们了!”
“噗。”段清秋失笑出声,“好,好,反正这事儿也是需要你们帮忙的,哪能一直瞒着呢。”
这一夜,段家小姐弟俩几乎睁眼到了天明。
若不是段清秋说起日后计划时语气平缓、条理清晰,他们简直要以为自家大姐是受刺激过重,得了失心疯症。
真是太……胆大妄为了!
完全不知给弟妹心灵造成多大震撼的段医师,在第十一次起身查看过病情进展后,终于舒了口气。
懒得去隔壁挤了,反正床炕足够宽,男人又瘦骨嶙峋地不占什么地方。
她索性将“八十文”往里推了推,随即合衣上榻,扯过一半被子盖住自己。
吹熄烛火正欲休息,暗夜里,一抹幽光忽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段清秋撑起身,狐疑地伸出手。
在那堆剪碎的衣物里,竟摸到了一小块硬物。
借着月色,勉强分辨出是块玉佩,上面依稀刻着看不懂的文字和图案。
“是真玉么……”她摩挲着,喃喃自语。
要是黄金就好了,能直接上嘴咬。
可这玩意,水太深,好比某宝,同一款式,从几十到几千几万都有,实在难以分辨。
“等明天拿去当铺,找人看看吧……”
疲惫来袭,她终于熬不住,就这么攥着玉佩,阖上了眼。
呼——呼——
微弱地风,夹杂着粗重地气息,一阵一阵吹拂着段清秋的脸颊。
痒痒的,还有点热。
她揉了揉鼻尖,掀开眼皮。
一张青青紫紫、肿成猪头的脸,猝不及防地赶走了清晨的困顿。
“喝!”
段清秋下意识后退,突然看到对方回缩地右手上正握着昨夜刚发现的玉佩,忙不迭又扑了过去:“交出东西!”
男人斜身半躺,全身上下仍无一处不透露着“虚弱”二字。
可他拼尽全力攥紧五指,死活不撒手,那双饱含着怒火的眼烧得通红。
“不是……你的,是……我的!”
苍白地嘴唇轻颤,僵持半晌,他从齿缝里迸出这么一句。
段清秋决定给个下马威,免得以后没法管教。
于是,大马金刀地支起条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大声呵斥道:“什么你的我的,记住了,你的人,我买了,你的命,也是我救的,所以从今往后,你生是我段家人,死是我段家的鬼!”
“我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赚的钱又如何分配,反正到了我这儿,就统统是我的了,包括这枚玉佩!”
说罢,摊开手心,勾了勾手指头,示意识相点。
然而,这番话仿佛丢进了水里,男人充耳不闻,并无一丝一毫地放松妥协,只嘴里一个劲儿地呐呐着“我的”,“是我的”。
段清秋皱起眉,刚打算上前查看情况,却见对方的神色突然激动起来,几个急喘后,竟呛咳着喷出了口血。
噗——
望着被染红的被褥,以及再度昏睡过去的男人。
段医师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骂归骂,该照顾还是得照顾。
这就跟炒股差不多,明知套进去了,但为了不亏得那么彻底,只能继续投入。
院子里,段清秋一边练着八锦缎,一边默默腹诽着。
“阿姐,你这到底跟谁学的啊。”
小夏捧着碗喂鸡崽子,小冬则蹲坐在一旁,帮忙拔杂草,时不时偷懒回头瞥上几眼。
“你们太爷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