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那不重要。”
阿致有些失望地沉了眸色。
完全不在同一频道的两人鸡同鸭讲完,外面的天色已经陷入昏暗中。
“来……扶我一把。”段清秋挣扎着欲起身。
“骨头是扳回去了,但伤还没好,你应该不能乱动。”
“这我当然知道。”她咬着牙,一边努力往前蹦跶,一边道,“趁着天还完全没黑,咱们得抓紧时间找……找到了,我才能放下心,这样明天一早起来采集完,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阿致想说,你这脚大抵干不了什么活计,甚至连明天下山都要成问题,但他看着女子倔强的侧脸,知道劝说也没什么用,只得叹道:“你到底想找到什么?”
“红红的果子,一大片的红。”
朝天椒的籽就是种子,通常来说,只要有一簇,就会生出许许多多。
“你是说……那种红?”男人眯了眯眼,“不过,不是一大片。”
“那八成不是。”段清秋顺着随意地投去一瞥,跳动的脚步当即顿住了。
老天爷,中了另外二成的奖,还真是!
黄中泛着绿的叶子从杂草从中伸展而出,顶头缀着几颗红色的果子。
不怎么饱满,也夹杂着些许青黄的颜色。
但上看下看无论怎么看,都是她心心念念的朝天椒!
“快快,快过去!”
她拍着阿致的手背,差点把自己一条好腿抡出残影来。
扑到朝天椒丛中,立刻摘了个,撅成两半,埋头深吸口气——
“咳!咳咳咳……”
就是这个味儿!
她双眼发亮,正打算好好欣赏下这次的收获有多丰硕,结果伸长脖子看了半天,四周什么也没有。
“什么情况,是天黑了看不清,还是我刚刚那一摔,把眼睛给摔瞎了?”
“……”阿致面无表情,“我刚刚说了,只有这一小簇红。”
段清秋不信,更无法接受。
她硬拖着残躯,扒拉着野草将附近搜寻了个遍。
结果除了发现一些地胆草和半夏外,半点红也没见着。
“完了……这个冬天发不了财了……”
山洞里,篝火冉冉,照出一张失魂落魄的脸。
为什么老天爷给了她希望,又要让她失望。
这么大的山头,怎么会就长了那么一丢丢朝天椒呢?这不科学!
没人跟她讨论科学。
身边唯一一个人类,显然至今仍搞不太清楚状况。
段清秋懒得解释了,靠在石壁上,瘫软着四肢发呆。
忽然,一团柔软掉进了怀里,她下意识抬手抱住,定睛一瞧:“哎?小兔子!”
灰色的小野兔,竖着两只长耳朵,三瓣嘴还在一动一动地咀嚼着,像是完全不怕人。
这世上,应该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萌物,段医师也不例外。
她捧着毛团子,觉得心都化了,霎时笑弯了眼。
“哪儿来的?”
“刚刚出去找水,一头撞到我腿上,便捉了来。”阿致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段清秋暗暗腹诽着说得好像很轻松似的,但到底欢喜,就没去怼他。
“谢谢啦!”
“嗯。”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握住长耳朵,将小野兔从她怀里提了起来,“剥皮我还是会的,我去外面处理了,然后交给你烤——”
“不烤!”她脸色大变,一把夺回小毛团,双手盖着兔耳朵,紧紧捂住,“这么可爱,你也下得了嘴?”
“兔肉能吃,兔皮能卖,来之前,你可是再三申明过,放过一切赚钱机会的行为都是不道德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阿致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直接把段清秋给说愣住了。
若她细看,会发现男人眼中含着点点笑意,显然是故意为之,可她一心扑在兔子身上,完全没有发觉。
“话是没错,但这兔子太小了,没什么肉的,也……也没多少皮毛,不如……”
圆溜溜地眼珠子转了转,她忽然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合理出路,满脸认真的说道:“你看啊,我把它抱回去养,大兔生小兔,小兔生小小兔,无穷尽也,到时候,可就有数不清的兔肉和兔皮啦,这才算物尽其用呢!”
阿致轻压着唇角,受教般点了点头。
“好了,别偷懒,把包里的饼子拿出来稍微烤一烤,再烧罐子热水来喝,嘶……这鬼天气,冷死人了,等有了钱,我一定要去买两件镶着毛边的厚棉袄来穿。”
她碎碎念着,揉着兔子脑袋:“哎呀,摸着可真舒服,借我暖暖手没意见吧?不吱声我就当你同意咯?嘻……”
小兔子怎么可能吱声,只能被抱着撸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是这洞选得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