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一百倍也不止。两年前,若不是你那位段大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言不合,杀了石副教主和好几位长老,害得我们失了不少精尖人物,我神砂教早就在江湖上号令群雄,闯下老大一番事业啦!”
阿晚不料他竟和自己推心置腹地说起这些教中往事来,心想:“这老头儿看着穷凶极恶,待我倒似乎也不坏。”闻言忍不住插口道:“段大哥是为了那位被强抢的姑娘,这是行侠仗义,可不是什么一言不合。”
章天梁知她处处维护段暄,懒得和这小丫头作唇舌之争,呸了一声,再不答话。
两人说话之际,已来至一处尽头,前方巨兽狰狞,竟是一处硕大的石雕,刻作飞龙之状,在夜色里铜铃大眼,血盆大口,分外骇人。
阿晚颤声道:“这……这是何处?”章天梁道:“女娃儿不必害怕,这便是我教的总坛入口了。”
阿晚见那入口极狭,里面阴森森的不见光亮,心中悚惧,无奈章天梁连声催促,只得小心翼翼地迈步向里面走去。
初时道路如同鸟径,仅仅只容一人勉强通过,但走了数十步后,眼前豁然开朗,现出一大片空阔的天地来。
周围有不少人往来,均是一身黑色的劲装,神色冰冷铁青,想来都是神砂教的教众,见到章天梁带着少女回来,纷纷行礼:“属下见过玄武堂堂主。”
阿晚听得好奇,问道:“老头儿,你是什么玄武堂的堂主么?”
章天梁面上闪过一丝得意,随即轻描淡写道:“不错,老夫为本教立了不少功劳,承蒙教主看得起,升我做了玄武堂的堂主。”
阿晚拍手而笑:“玄武我认得,是传说中龟蛇合体的水神,我在祖母的藏书阁里,见过这位水神的画像,嘻嘻,真像一只大乌龟呢!”
章天梁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奶奶的,老夫是玄武堂堂主,这女娃儿竟说玄武神兽像一只大乌龟,莫非是当面讽刺老夫?”斜眼看去,只见阿晚娇艳欲滴的脸庞上一片烂漫,浑无机心,不由得忖道:“女娃儿是沧海之渊的鲛人一族,当真见过玄武也说不定,倒不是故意讥刺。”
当下领着少女穿过悠长的通道,来到一处极为宽阔的大厅。
大厅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烛火高悬,在微风中起伏跌宕,当中一个雕金镂玉的椅子上空无一人,两旁的座位上坐着几个黑袍人,年纪均已不轻,见到两人进来,目光阴沉地打量少女。
章天梁径直走到左畔第二个座位坐下,向那几人含笑招呼,众人纷纷还礼。
阿晚听他言下之意,这几人都是教中位高权重的长老,分管“朱雀”、“青龙”、“白虎”诸堂,和章天梁并列,她见这几人脸上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狠毒凶恶之色,不禁惧怕起来,躲在章天梁身后。
那朱雀堂主目光在阿晚的身上转悠片刻,沙哑着嗓子说道:“章堂主,你从何处带回来这么一个美貌绝伦的姑娘?”
章天梁见问,便将这一日的经历一一说出,众人听到昆仑段暄出现,均是喜怒交集,齐声道:“石副教主的大仇,岂能不报?”
青龙堂主冷笑道:“如此说来,这小姑娘就是那段暄的媳妇儿了?”
章天梁颔首道:“不错,老夫也是一时机缘,才能抓到这女娃儿。说来惭愧,姓段的玄功通神,他媳妇儿却半点武功也不会,可那姓段的却对这女娃儿十分怜惜,竟然始终陪在她身边,凡她所求,无不应允。”
白虎堂主的目光中闪动着浑浊的喜色,阴恻恻地道:“既然如此,血债血偿,便拿这小丫头换姓段的一条性命。”
章天梁抚掌笑道:“白虎堂主和老夫想到一处去啦!”说着却叹了口气,摇头道:“只是抓这女娃儿回来之时,教主曾出现杀了韩老弟,改口说她只是要那姓段的来我教做客,这……这可为难得紧了。”
话音未落,厅外有人咯咯娇笑道:“本座不过是想饶段公子一命,有何为难?”
随着话声,一个黑裳猎猎的女子倏然从厅外直掠进来,不偏不倚地坐在当中的高椅之上,青丝飞扬,眼波流转,冷艳而又妩媚,脸上笑意缭绕,众人被她冷漠的眼光一扫,无不噤若寒蝉,如遇鬼魅。
这女子正是神砂教的姚教主,阿晚见她懒洋洋地斜倚在座位上,分明是个尤物,但颐指气使,这几个本来桀骜不驯的堂主在她面前便如温顺的大猫一般,不敢稍有放肆,不禁瞧得惊讶不已。
姚初晴震慑住诸人,心下得意,眼光一转,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招手道:“小丫头,你过来。”
阿晚慢慢向她走近,行礼道:“教主姐姐好。”
姚初晴凝望她片刻,眼波中闪烁着古怪的神色,媚笑道:“啊哟,我有这么老么?你便叫姐姐来啦!”
阿晚闻言一愕,她不解姚初晴有意和自己为难,只道这位教主当真比自己年纪小,急忙改口:“额,对不住,我不知道,那叫你教主妹妹好啦!”
姚初晴一呆,蓦地手掩丹唇,笑得宛若风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