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条线。当他看到阴定会真人的时候,他才相信,阴宥真的是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妇女,而不是个年纪轻轻,什么都不懂小姑娘。他压下心底的惊讶,再次确认,这个村子不是个简单的村子。
阴定会走进屋,温柔但也坚决地掀开了高万国的被子。高万国刚怒骂,反抗,就被赵文海瞪了一眼。阴定会打开医箱,拿出听诊器,把冰凉的听诊器,从高万国的衣领处伸了进去,贴近他的心脏。
高万国打了个冷颤,阴定会微凉的手拿着冰凉的听诊器,两者在他身上游动,他有种被蛇贴着皮肤走的感觉。
阴定会并不知道自己这会儿竟然被人认为是蛇,他放下听诊器,恬淡地笑了笑:“没什么事,喝点药就好了。”
高万国的确没什么事,乍一看是阴宥让他吐血了,但其实阴宥把他以前淤积在体内的淤血吐出来罢了,不仅没有害他,反而还帮了他。
赵文海坐在长条凳上没有动,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阴定会收拾药箱。而高万国在阴定会抽出听诊器的一瞬间,迅速用棉被把自己盖了起来。
此时的高万国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他的行为,看起来是那么的好笑,就像是被一个侮辱了的小姑娘一样,怒极,但是又怂不敢反抗。他一点都没有刚才在阴凤元她们面前的大男子气概。
阴定会重新把药箱背上,准备离开前,笑着对赵文海说;“我待会儿让人把药送过来,你给他煎了吃。”他跟赵文海说,是因为他知道赵文海才是主事的人。
“嗯,谢谢。”
赵文海点头。他的直觉告诉他,阴定会说没事,那真的是没事。
他这一声谢,高万国可不依,真是气煞他了,“谢什么谢,我这样,还不是他母亲害的!”哼,猫哭耗子,假慈悲!这母子俩狼狈为奸,把人耍得团团转!赵文海还是不是他兄弟了?这会儿竟然还给阴定会道谢!
阴定会笑容没变,温和地说道:“不知者无罪。你身上的暗疾,这会儿是根除了。”他不跟这人计较,明明是母亲帮他把身体调好了,他倒像是占尽便宜而不领情一样,真令人不喜。
在阴定会离去后,高万国心里更不痛快了,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呀!那阴定会离开前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任性孩子一样,这青山村跟他犯冲!他今天可算是丢尽脸了!
“都怪那个粗鲁的男人婆!”
高万国一想起阴凤元那个罪魁祸首,心里就气。虽说好男不跟女计较,但是不好好教训那个害他落入如此地步的女人一顿,他心里就不爽快!
赵文海把他的脑袋按住,冷冷地说道:“你这段时间给我安分点,好好吃药养伤,别整什么事。”
高万国拂开赵文海按住他脑袋的手,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还真的决定让我喝那什么劳子的药?你就不怕我被他们毒死?”
赵文海拍了拍身上的灰,也的确拍出了灰,他忙着建房子,身上不可能不沾灰。
“那人的医术据说不错。”
一个村子一个医生,这医生会自己采药,而且从他药箱里的物品可以看得出,他中西医都有所涉猎。
虽然才来青山村不久,虽然忙着建房,没能和村里人有太多接触,但是赵文海的直觉告诉他在,这个村子卧虎藏龙。
在高万国被赵文海压在家中休养的那一段时间里,村里非常平静,槐西族人和新村的流民平时没有太多的接触,即使走在路上,正面遇上了,也不会看对方一眼,他们彼此都当对方不存在。
这样的僵持,随着高万国人身自由的解禁,才被打破的。
高万国休养了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新村的房子已经建好了。人多力量就是大,况且他们都年轻,能集中上百号年轻人的力量做事,做事的速度自然快。
房子建成时,已经是寒冬,赵文海带着一群人下山去找王书记索要救济粮和捐赠的过冬用品时,高万国神清气爽地出门了。
他身体壮实,这样冷的天,穿得也不多。他伸了一个懒腰,决定到处走走,
也是冤家路窄,高万国在新村地界晃荡的时候,竟然遇上了前来挑水的阴凤元。
虽是寒冬天气,不过河里的水倒是还没彻底冻上。阴凤元家里是卖豆腐的,每天都得费不少水,是以这大冬天的,她还得出来挑水。
“站住!”
高万国被关在家里一个多月的时间,虽然不用干活,但也吃了一个多月的苦药,每天无聊至极,他心里的气正没出撒,没想到一解禁就遇到阴凤元,阴凤元这回可是撞到了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