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隙伸了出来,差一点就要抓住阴宥了。
不过,也只是差点儿。其实,阴宥已经计算过距离了,她看着里他们近,但刘恩和霍达案是不可能抓住她的。
阴宥瞟了眼面露紧张的赵文海,到底还是道了声,“谢谢。”
赵文海紧紧抿住嘴巴,“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发狂,你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轻易接触他们。”
周围村民期盼信任的眼神,他看到了。可是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青山村的男男女女都把阴宥当作全能的神一样看待,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她阴宥在,一切就能安然解决。一个十七八,不,一个还没满三十五岁的女人,她能肩负得了那么重的期盼和负担吗?
“霍达案和刘恩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被怪鸟给咬过。”阴宥看着伤口已经被处理好的梁红和农华钟,对他们说道:“你们俩是被霍达案和刘恩咬的,兴许你俩也会发病。”
阴宥的话音刚落下,众人立刻迅速往后跳,和梁红农华钟二人拉开了距离。
梁红害怕了,牙齿在打颤,哭道:“这,这可怎么办?”她不想变成和刘恩一样的吃人怪物。
“你俩必须得隔离。”
阴闵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她站在路边,冷冷地看着梁红和农华钟。为了村里人,这两个潜藏着危险的人物,必须隔离!
农华钟倒是比梁红显得镇定一些,他想了想,说道:“我不要跟她被关在同一个房间里。”万一他没被感染,她倒是被感染了,他岂不是倒霉?
阴闵看了阴宥一眼,见阴宥微不可见地点头,于是同意了。
马明住得离托儿所近,他一大早就被尖叫声惊醒。身为村里的小队长,大队发生事情,他义不容辞地要去支援。
此时,他眼看着阴闵带着几个人把农华钟和梁红押走了,他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再怎么说,梁红都曾经帮他交过医药费,他不想做忘恩负义的人。虽然后来他发现留在村里接受阴定会治疗的人,伤势好得比他还快,但这也不能让他忘记梁红对他的帮助。要知道,那次的医疗费,对他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天亮了,不到半天的时间,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刘恩和霍达案得了吃人的怪病,梁红和农华钟还被咬了一口。唯一一个没有很受伤的知青朱琴琴,暂时住到了高万国家中,和怀孕的阴凤春作伴去了。
大家都在等着看梁红和农华钟的情况,看他们会不会也和刘恩与霍达案一样,染上疯病。
村里每个人虽然都还在出工,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干活,但是人心惶惶,人们时不时结伴去托儿所看看刘恩与霍达案,再顺道去看看被隔离的梁红和农华钟。
“是病毒感染。”阴宥觉得**不离十是这个原因,她坐在赵文海家的院子里,指了指被他用铁丝绑住尖长的嘴,并关在铁笼子里的怪鸟问道:“你以前遇到这鸟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这种病?”
她仔细询问过朱琴琴,分析了他们这些知青接触过的和吃过的东西,发现刘恩和霍达案唯一的共同点就只有被怪鸟啄伤了。
赵文海摇摇头,“不,我没有见过这种病。”这种怪病,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就跟京城里,不少权贵家族中的长辈俱患有心悸之病一样离奇。
“等等看吧。”阴宥只希望,梁红和农华钟不要染上和刘恩他们一样的病,不然的话,事情就难以收场了。这吃人的毛病,会传染,那么染病的那四个人,就必死无疑了。而跟那四个人接触过的村民,也有危险。
不仅阴宥在等,村里所有的人都在等,有些甚至夜里都没法入睡。
“你睡不着?”
阴定会把阴菡哄睡之后,打开房门,就看到母亲坐在院子里。
这已经是春天,但天气还是稍微有些阴冷,阴宥只穿着一件薄外套,阴定会担心她冷,从屋内拿了阴菡的一个小毯子出来,披在阴宥身上。
暖,阴宥紧了紧身上的小毯子。
“你不也没睡?”
阴宥反问。她这个便宜儿子,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不也一样没睡?
阴定会被母亲的反问给噎到了。母亲比起刚醒的时候,更加有人情味了,也更像一个人了。可是有时候说的话,却常常让人有种接不下去的感觉。
他也曾听叔叔阿姨他们说过,母亲以前的脾气非常不好,村里还有人质疑过她,觉得她那样性格的人当了村长,槐西族可能会灭亡。每次听到这种传说,阴定会就会猜想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在村子危难之时站出来的人,以前真的是骄纵纨绔的吗?直到现在,母亲的性格慢慢显露的时候,他才发现,冷淡的表象之下,有如水的温柔,但是温柔之下,还有着她自己的坚持。不过,此时,阴定会只觉得,母亲还真的是不怎么会跟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