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伸手要跟tom握手,tom的手却一直插在口袋里面。 “苏新,年底到了,我们的合作也即将结束了。我昨晚已经通知你们老板了,我们将与新的顾问公司合作。”tom狡黠一笑。 这个老外在业界出了名的阴险狡诈,过去苏新为他们公司做咨询顾问,早已受够了他。 现在他突然说出这样的决定,苏新并不感到失落。反正他自己手上负责的项目不少,不会因为少了他们这一家就肉痛。 “ok。”苏新简单干脆地说。 “什么?为什么?”夏惠儿显然并不知情。 tom耸了耸肩,“我们已经找到更好的合作公司,不好吗?” 苏新懒得理会,转身要走。 夏惠儿喊住他,含情脉脉地说:“苏新,我会想办法的。” 苏新只是客套地笑了笑,“不必了。” 然后,他昂首挺胸地走了。 夏惠儿还不死心,想要冲出去拦住他,却被tom死死拉住。 “你干什么?”她狠狠地甩开tom的手。 tom说:“他的业务能力并不是最好的,我们有理由选择更好的。” 夏惠儿冷冷直视着他,却无言以对。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了解到苏新的工作能力。也许他在圈内还不错,但还算不上佼佼者。职场如战场,优胜劣汰。sp这么大的公司,没理由因为人情就不考虑效率问题。 论工作能力和社会地位,夏惠儿比苏新更胜一筹。她在国外混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厮杀。可是今天这个被逐出者,是她在乎的苏新。一贯冷血无情的她,心里很矛盾。 但是苏新还没意识到自己是被淘汰出局的,他还自信的以为自己仍然很抢手。从他们公司出来,他直接开车回了自己的公司,心情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马年到了医院,他妈妈正在急诊室里。他爸爸在手术室外,焦急地踱步。 “爸,怎么样啦?”马年上气不接下气。 他爸爸直摇头,“不知道啊,进去快半小时了。” 等了一会儿,医生出来了,跟着游晓春也被护士推出来了。 她躺在病床上,脸色看起来还可以,没有痛苦状。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马年关切地询问。 医生说:“病人进了急诊室之后说不痛了,我们考虑是卵巢囊肿。先给病人办住院吧,明天早上做个全面检查再定手术方案。” 游晓春听医生这么说,害怕地问:“医生,我会不会死啊?” 医生不慌不忙地回答:“手术后把肿瘤拿出来,才能分析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游晓春呜呜哭起来,“惨了,我要死了。” 马年问医生,“我妈妈这情况,会很严重吗?” 医生摘下口罩,面无表情地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得等做了手术才知道。” 医生走了,护士也推着游晓春的病床往电梯那边去。 游晓春一直在哀嚎,“怎么办,我要死了。” 护士冷冷地说:“别喊了,没那么严重。” 马东阳不知所措地问儿子,“怎么办?” 马年想了想,说:“我先去办住院吧。” 他下了楼,看到到处都是病人和来看病的人。 办完住院手续后,他又上楼到住院部。电梯门一开,扑面而来一股很浓的药水味,满眼都是穿着病号服的病人。 有些病人自己举着一个点滴瓶,慢慢地走着;有些病人痛苦地弯着腰,还冲身边的家人发脾气;有些病人自己坐在长椅上休息,目光呆滞。 难怪别人总说,来一趟医院人的想法就会变。马年从小身体素质很好,懂事之后没有上过医院。这趟来医院,看到这情景,他突然感觉心里怪不是滋味。 他妈妈的病房在走廊最后一间,旁边是储物室。储物室门开着,里面全部都是白色的物品。 这明晃晃的白色,简直触目惊心。 马年突然感觉有些不适,赶紧扭过头,走进了他妈妈的病房。 病房里有三个床位,他妈妈的病床在最后一个床位,靠窗。 游晓春一直在闹脾气,把马东阳折腾得够呛。 好不容易看到马年回来了,马东阳喘了口气,“马年,快劝劝你妈妈,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马年看她妈妈情绪不稳定,他从床底下拉了一张小凳子,坐下说:“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很多癌症都有得治了,不用怕。” 游晓春一听这话,更加害怕了,她直哭:“癌症,天呐,我该怎么办?” 马年受不了他妈妈这样哭,一直劝她别乱想。 游晓春不听劝,哭哭啼啼的。 隔壁病床的病人,是个老阿姨,她正自己端着一碗粥在吃。 “妹子,别哭啦,死不了。”阿姨安慰她。 游晓春擦了把眼泪,“阿姨,你什么病?” 阿姨说:“胆结石。” 游晓春又哭了,“我卵巢囊肿,医生还不知道良性还是恶性,万一是恶性的,我岂不是要死了。” 马东阳实在受不了了,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烟,掏出一根要抽。 马年指了指外面,小声说:“外面抽。” 马东阳像逃难似的走出去。 马年拿出手机,说:“妈,我出去打个电话。” 游晓春看老公和儿子都要走,她紧张地拉住马年的手,“儿子,你不能扔下妈妈哦。” 马年笑了,“不会走,我打个电话回公司请假。顺便给二妹三妹打电话说一声,让她们也回来。” 游晓春厉声厉色,“通知你二妹就行了,别通知你三妹。” 马年问:“为什么?” 游晓春说:“就是不想看到她,来气。” 马年拿他妈没办法。 老阿姨床前没有一个人,她自己喝完了一碗粥,又动手盛了一碗。 游晓春看她孤零零一个人,同情地问:“你家人呢?” 老阿姨回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