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第五楼的时候,马年双腿像灌了铅,简直要抬不动。 肖纯既感激又愧疚,“今天真是谢谢你了,马年。” 上回苏新让她转5万块借给马年,她因为一时之气而故意拖延,想到这件事情,她自责得很。 “客气啥,亲爱的,他又不是外人。”葛恋安慰她。 肖纯不知道葛恋知不知道马年借5万块钱的事情,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提起。“嗯,我知道的,没把他当外人。”她只能感激在心里。 苏渡爬楼梯爬累了,肖纯看他默默地坚持着,十分心疼地蹲下身,对他说:“儿子,妈妈背你吧。” 没想到苏渡却说:“妈妈,你太辛苦了,我自己走就好。” 葛恋忙夸赞道:“渡渡,你太懂事了。”她又对肖纯说:“亲爱的,渡渡就是来报恩的,你好幸福哦。” 肖纯摸了摸苏渡的头,十分坚持地说:“妈妈心疼你,让妈妈背你。”她不由分说地背起了他,突然头晕了一下,一只手下意识地扶住墙。 伴随而来的,还有下腹的隐隐作疼。她不敢声张,咬牙背着儿子爬楼梯。 苏渡乖乖地趴在她的背上,说:“妈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葛恋越看越羡慕,不禁说道:“哎呀,弄得我都想生个孩子了。” 肖纯立刻说:“那赶紧的啊。” 马年气喘吁吁地说:“你今天上午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说每天都被自己美醒。还说不想太快要孩子,省得身材走样。” 葛恋吐了吐舌头,“好像是哦,我怎么忘了这个。” 肖纯不知道该不该劝葛恋赶紧生孩子,毕竟她自己的下场这么可怜,她不想自己的闺蜜步自己的后尘。 苏渡在她背上睡着了,小脑袋瓜歪到一边。 肖纯恨不得立刻就爬到9楼,好让儿子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让儿子跟着颠簸了一夜,她心疼得很。 终于到家了,肖纯让马年把苏新背到他卧室里,她则赶紧把儿子放到他们卧室的那张床上。安顿好儿子之后,她把卧室门虚掩着,然后来到苏新的卧室。 马年在帮苏新盖被子,还把被子往他脖子处掖了掖。 葛恋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 肖纯走进来,小声地说:“那你们回去吧,今晚真的谢谢你们了。” 葛恋假装要打她,“说什么呢,怎么这么见外。” 肖纯微微一笑,“好啦,赶紧回去吧,明天你们还要上班呢。” 马年拉着葛恋往外面走,还不忘交代肖纯,“嫂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给我们打电话。我有个私人的手机号码,苏新知道的,你也存起来吧。” 葛恋把马年这个私人号码念给肖纯。 肖纯拿出手机记下来,她看得出来马年没有把她当外人。通过这一次,她更了解马年的为人,也更信任他。 他们离开之后,肖纯靠在门上出神了很久。 她很累,也很心伤。苏新打电话给夏惠儿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里浮现。每一次浮现,她就心痛万分。 想得头疼,她还是想不明白。儿子睡了,也没其他人在。她忍不住走到苏新的卧室,想让他给她一个解释。 恰巧他一直呻吟着,很痛苦的样子。 “怎么啦?”肖纯故意冷漠地问。 苏新喉咙沙哑,讲不出话。 肖纯打开自己手机的手电筒,看到他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 “干嘛啊你?”肖纯没好气地问。 苏新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沙哑着说:“说不出话。” 肖纯在他床头柜里找出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放到他面前,冷冷地说:“那用写的吧。” 苏新接过本子和笔,写上两个字:开灯。 肖纯拿起来看了看,转身去开灯,唠叨着:“你不是最不喜欢开灯吗?说不用开灯也能看清。” 她把灯开了,卧室里一片光亮。 苏新看着她,她也看着苏新。 只不过,她的眼里充满了怨恨。而苏新的眼里,可怜又哀伤。 苏新又在本子上写起来:对不起,老婆。 肖纯懒得回答他。 苏新又写:我想喝水。 肖纯不耐烦地说:“让你的夏惠儿给你倒水啊,你不是口口声声让她来救你吗?那么可怜,那么温柔。”她越说越恨。 苏新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写着:你说什么? 肖纯说:“装吧你,反正我已经看透你,也已死心。你以后就跟你的夏惠儿去过吧,再说了,我只不过是姓肖的。” 苏新愣愣的看着她。 肖纯说:“你不仅严禁我碰你手机,连对我的称呼也仅仅是个肖。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她冷冷地笑起来,“我嫁给你,给你生儿子,为你吃了这么多苦。最终,只不过是个姓肖的。” 苏新在本子上写:“我怎么会打电话给她?你误会了。” 肖纯说:“你在喝醉酒的情况下,清清楚楚地念出了她的手机号码,还让我打给她。最可笑的是我,我以为你要搬救兵来帮你,我还傻傻地跟人解释半天说你喝醉了。结果……你啊,我恨你。” 苏新半坐起来,拉了她一把。 肖纯甩开他的手。 苏新又来拉她,用力把她拉过去坐在他身边。他在本子上写: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打电话给她,但我真的跟她没什么。 肖纯说:“那我请你给我个解释?为什么你在喝醉酒的情况下,还能那么清楚地念出她的手机号码?” 苏新努力地摇了摇头,十分后悔地写着:我个神经病,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肖纯说:“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爱的是她。” 苏新使劲摇头,在本子上写:才不是。 肖纯态度强硬地问:“那你记得我的手机号码吗?你能吗?” 苏新立刻在本子上写出她的手机号码。 肖纯这人太心软,看他这样极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