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恋的手机放在手边,微信一直有新信息提醒,但她顾着和肖纯聊天,没有去看。 信息提醒得太频繁,肖纯不得不问她:“怎么这么多信息啊?” 葛恋不以为然地说:“不管它,都是群消息。” 服务员端来两杯卡布奇诺,恭敬地放到桌面上。 葛恋端起来品了品,直呼:“哇,不错,味道可以。亲爱的,以后我们常常来这家喝咖啡吧,好不好?” 肖纯正想端起来喝,想到自己很可能怀孕了便不敢喝下去。她默默地放下了杯子,假装忙着回答葛恋的话,“好啊。” 葛恋看她情绪不高,问她:“怎么了?不开心吗?” 肖纯说:“没有啊。”她双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葛恋也看向窗外,发现对面的几家商店关了门没有营业。那一条街,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萧条。 “苏新跟你说了吗?”葛恋问。 肖纯疑惑地问:“说什么了?” 葛恋说:“据说他们公司今年状况很不好,很可能要裁员。” 肖纯一点也不惊讶,“裁员也不可能裁到他吧?他是股东之一。” 葛恋说:“马年说他年后想换工作了。” 肖纯感到震惊,“为什么?他也是股东之一啊。” 葛恋说:“他说人要适时脱身,适时出发。” 肖纯不解地说:“我不懂。” 葛恋指着对面那条街,对她说:“你看到了吗?那几家关门的商店,去年还是门庭若市,今年就关门大吉了。我常听马年说,市场讯息万变,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他可能想换行业了,不做咨询了。” 肖纯固执己见,“他们读的是这个专业,为什么要换呢?多可惜啊。” 葛恋也用右手托住下巴,一脸茫然地说:“反正他想做什么我全力支持他就是。” 肖纯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对面坐到她身边,小声问她:“他是不是没什么钱?” 葛恋点点头,“嗯,我知道他没钱。不过,他打算把车卖了。我爸也给了我一百万,加上他卖车的钱,还有我自己手头上的一点积蓄,够买个单身公寓的首付了。” 肖纯自己吃了婚姻的亏,不想看到葛恋扑得一无所有,替她着急得很。“你不要毫无保留,得留点后路。” 葛恋却坚定地说:“留什么后路?不用。” 肖纯看着她,仿佛看到自己当初那么义无反顾地步入婚姻的傻样。“我是个失败的例子,你也看到了。”她沮丧地说。 葛恋说:“亲爱的,别怪我说话难听。我们家马年跟你们家苏新根本不是同一类人,你看不出来吗?” 这话说到肖纯的痛处,她默默地起身,想要坐回自己的位置。不过,葛恋拉住了她,“生气啦?” 肖纯赶紧护着自己的肚子,然后勉强地笑了笑,“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葛恋看她今天一直用手捂住肚子,看她脸色也不好,便关心地问:“肚子不舒服吗?” 肖纯慌慌张张地“嗯”了一声,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担心被她识破。 葛恋微信提醒声此起彼伏,弄得肖纯有些烦闷。“要不你回下微信吧,吵死了。” 葛恋哈哈直笑,然后从手边拿起手机看起来。 肖纯也拿出手机看了看,不过她的手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葛恋不断地刷着手机屏幕,笑得合不拢嘴。越笑越激动,居然拍了好几下桌子。 肖纯看她笑得没心没肺,竟羡慕起来。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她问。 葛恋把手机放到她面前给她看,“你看,陈大个,你记得吧?他发了个笑话,快把我笑死了。” 肖纯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不记得,谁啊?” 葛恋白了她一眼,“哇,他还追过你,你怎么忘了?” 肖纯拿小汤勺搅了搅自己那杯咖啡,“什么追过我?乱说。” 葛恋一本正经地说:“真的,你忘啦?这人以前学习成绩全班倒数第一,却胆大包天的追求你。后来你不理他,他就焉掉了。”她说着,狂笑起来。 肖纯对此有一点小印象,不过她当年压根没把这件事情放心上。 “同学们在找你呢,你看。”葛恋又把手机拿给她看,微信群里果真有好几个在问肖纯去哪了呢? “其实经常有老同学在找你,可你说不想进群,所以我一直不敢把你拉进来。”葛恋说道。 肖纯认真地交代她说:“千万不要把我拉进去。” 葛恋回答“嗯,知道的”,然后就顾着看信息了。 不知道群里又说了什么,她按了微信语音说道:我才不告诉你们她在哪呢,急死你们。 “嗖”的一声,又来了一条新语音。 一个男同学在说:葛恋妹子,软妹子,声音还是那么动听。 葛恋兴高采烈地回复:那必须的。 她看肖纯一个人无聊地低头搅动那杯咖啡,于是她把手机放到一边,调成了静音。 肖纯看她这个举动,问:“怎么了?” 葛恋说:“我看你心情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闺蜜,她果真懂肖纯。 肖纯叹了叹气,说:“我真羡慕你,咱俩二十二岁以后的生活真是天壤之别。你如此风采依旧,而我却如此憔悴。” 这回换葛恋站起来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其实你也可以过得很好,我见过不少女人生了孩子一样过得很精彩。” 肖纯却说:“我没那本事。” 葛恋说:“渡渡都长这么大了,你完全可以适当地放手。比如每天花半个小时化化妆,再花半个小时去做做美甲。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却可以让你完全不一样。” 若是以前葛恋对她这么说,她可能会直接赞同。可这回情况不一样,家里的财政大权已经交还给了苏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