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入水底以后,之多也就吃点苦头,没啥大不了的,她反而让自己一家扮演着善良的角色,这不,已经提早让儿子拿着一身橙色的救生衣了。
但钱絮和她的队友安然不动,破坏的小船没有发生任何的故障,好像在瞬间彻底被修复如初。
她不信,钱絮还能这么容易地转为为安。
可就是这么频繁地张望着,甚至于到最后她亲自起了身,导致了她自己这条小船上重心不稳,直接翻了一面。
沈栖年总算明白她的妈妈苦口婆心让他留着这救生衣的原因了。
水不算深。
可程双意又摔了个前仰后合,鼻腔里全都是水,上岸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好心救她的工作人员,“你们安排的这什么游戏啊?”
“是不是要害死我才能如愿啊?”
她作为一个母亲,完全没有发觉自己两个被带走正在换衣服的小孩。
沈栖月这会儿总算清醒过来:“我觉得,我们不管怎么努力,妈妈可能都不会爱我们,以前是我自作多情……”
“你能不能别说这种话?”
沈栖年被妹妹支配了将近半年,他已经过上了他们替他选择的且无法回头的生活,他完全不明白沈栖月的想一出是一出,口口声声质问自己的妹妹道,“难道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回到钱絮的身边吗?”
两个孩子并没有谈妥,沈栖年自认为自己比妹妹更加成熟,认为他们做出了选择,没有理由回头。
经济学人有个爸爸经常看见的词语,叫做“沉没成本”。
他的妹妹听不进别人的话,主见大得很,不依不饶道:“可我想回去——”
回到过去,不管怎么样,钱絮不会弃他们于不顾,也不可能对他们两个湿透了的孩子不闻不问。
既然想要回去 ,沈栖月装可怜装到了极致。
她拿着自己即将要换上的衣服,浑身湿透的她小跑到钱絮身边去,“你可不可以给我换身衣服?”
比起以前的使唤,这一次沈栖月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更像是小心翼翼的请求。
但她并没有引起钱絮的尴尬,程双意顶着乌青的黑眼圈已经走到她亲生女儿的身边,“这么点事,也需要外人替你代劳吗?”
她心急如焚:“我来帮你,快过来!”
之所以没有正面钱絮这个人,是因为在落水这件事上她理亏,明明她在别的船上做的手脚,不知道怎么会轮到自己遭殃。
抛开这件事不说,她心底又满是嫌弃,沈栖月找谁不好,偏偏又要去找钱絮?
这里满屋子都是人,其他工作人员也没有袖手旁观的意思,可自己的女儿却要忤逆她的意思,亲自去找钱絮。
那之后看见这一片段的观众该怎么办,难不成,他们凭借着小孩的选择断定了她这个人亲妈的无用?而程双意不会忘记,造成这一切局面的,竟然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又是在做什么?
可回过头,钱絮已经在其他嘉宾谈笑风生了,不见得有半分被打扰时的阴霾,她理智得完全像个她口中的“外人”;而自己却在无谓的小事上不断消磨。
程双意开始厌倦这两个小孩了。
无论明显与否,她还得适时扮演这合格的角色,以免遭致网友们群情激愤的谩骂。
两天的综艺终于告一段落,所有人都在恋恋不舍,相互交换着自己和孩子们的联系方式,而程双意面色憔悴,如同参加了一档变形记。
……
综艺结束后,赵不回来接言妙妙,不过顺道也接下了自己。
钱絮暮然回首,回头看见挂在那小洋房之上飘荡着的白色衬衣湿答答的,浸润在这潮湿的天气当中,他们绕着盘旋公路往回走,直至白色衬衣彻底消失在车前镜当中。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路过的一些风景而已。”钱絮不紧不慢道。
他随口问起,比起关心,已经尽可能地比较像是普通的问候了:“过得还好吗?”
“我听说节目这一周就上了,到时候我可要认真看。”
言妙妙坐在儿童安全座椅上挑了挑眉:“赵叔叔,那你是看我,还是看钱絮姐姐啊?”
“不都是看你们吗?”赵不回不知道鬼马精灵的小孩又怎么会发出这种敏感的疑惑,面上不显露片刻的紧张,手却在下一个红路灯之前不断做着张合运动,“这有什么区别?”
言妙妙捧着小脸,意味深长道:“这可不一样哦——”
赵不回虽然已经不再说话,但明晃晃的眼神无疑是在祈求着对方不要再问下去,而懂事的言妙妙也不足以让他失望,终于不再执着于这个话题,玩弄起了夏婉女儿分享给她的洋娃娃。
他从车上的某个玄关处拿出一袋食物,“钱絮,我车上有一些零食,你可以先将就着垫垫饥。”
言妙妙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