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问题的,要不是你心地善良,我可不愿意和她做朋友。”
钱絮恍然有一刻钟的愣神,到底还是揭开了旧友之所以这么歇斯底里的缘由:“是沈祈。”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一开始就对沈祈感兴趣,估计也是因为我之前和沈祈的关系才对我记了仇。”
颜莉难以置信:“真是搞不懂这个沈祈有什么魅力!?”
她感慨道:“还好,我的宝宝脱离了苦海——”
钱絮笑而不作答,她意识到那些有关沈祈的陈年往事终于不再困扰着她,至于他的孩子们,所经受的教育又是如何,也已经全然和她无关了。
新年将至,屏退了旧一年的寒潮,就连天气也持续回温,温度攀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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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祈一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与金钱无关,沈祈彻底摆脱了他认知中落魄的那些时光,只可惜他的成功无人分享,屋内并没有一团乱麻,因为有心人的收拾井井有条。
这是李惜音来到沈祈身边的第一个礼拜,又是新春,虽然她入沈家,平时也是干的家庭教师的那一类活,可这并不能阻挡她时刻想要越矩成为女主人的心。
所以,程双意被拒绝在外,流落在沈家门外始终徘徊,却因为李惜音和家中佣人的心照不宣,她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当然,程双意也不是真心想要见孩子,她想要的不过是孩子掌握在她的手中,沦为她这个亲生母亲的砝码。
沈祈看透了她。
本来确实一心要把孩子丢给她,但是云姨始终不认为程双意是教育孩子的帮手,认为少爷他的孩子还不至于流落至此,又或许是意识到推开他的这两人烦人的孩子,也更改不了自己和钱絮的关系。
沈栖月和沈栖年并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问题的根源始终出现在他自己身上。
他冷着脸又把自己的这两个孩子重新带了回来。
根本不得益于李惜音对这两个孩子的教化,沈栖月和沈栖年就这样走了一圈,回到家中的他们已经变得安分无比。
她们的话题当中都有一个同样的禁忌。
但新年的到来还是打破了这一切。
沈栖月跃跃欲试,还不死心地在中式茶几边上痴痴地望着一言不发的沈祈道:“爸爸,我们今年要给絮絮阿姨去拜年吗?”
过年,是非常讽刺的一桩事。
有些人在庆贺久违的团圆,而有的人却不得不面对回国后分道扬镳的凄惨,这种惨烈的对比之下,曾经圣诞的前夕仿佛圆满得像一则童话。
旁人的团聚和热闹更是衬托的这个家的冷寂,经不起对比,无时无刻提醒着他们的孤独以及无人诉说的郁闷。
沈祈并没有以慵懒的姿态朝着沙发后座扬去,他坐直了,突然站起了身。
视线落在亲生女儿上犹如讽刺。
“你觉得,我们去,她会接待我们吗?”
沈祈不由提醒女儿他们如今的状况,他们在钱絮那头并不受欢迎,钱絮压根儿不待见他们。
这是连沈祈也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他的一生当中没有过如此惨烈的败北,就连事业上也不曾经历过,他想过不止一重破解的办法,却将她推得更远了;而李惜音不同,她以为自己终于重新取代了钱絮的位置,很快,沈祈的视线也将紧紧围绕在自己身上,她已经想不起来钱絮是怎样照顾沈祈的孩子了,但是至少在照顾他的孩子们的这件事上,她竭尽所能。
可是,孩子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们。
“走开,你又不是絮絮,谁让你给我们讲故事的?”
沈栖月说话言辞间偶尔还是会透露出刻薄的痕迹:“你凭什么对我讲故事?”
当然这或许也是出自李惜音口中捏造的故事处处充斥着故事的标新立异,却并没有展现出钱絮讲述那些故事时的缱绻温柔。
是真的想要讲,还是装模作样,小孩子几乎一眼就能看穿。
沈栖年比他的妹妹好对付一些,但也并不好相处,他先是礼貌在他的父亲也就是沈祈那里当面拒绝了李惜音的盛汤,又是一回到自己房间就大门紧闭,无论李惜音如何在门外叫唤,他始终就是不开门。
……
李惜音终于认识到每个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想法,所以眼下自己做再多的事情,也无济于事。
而要真正改变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以及正大光明地站在沈祈的身边,那她能做的大抵就是和沈祈产生不一样的关联。
药已经准备好了,她不再犹豫。
从此以后,钱絮造成的阴影再也不会阴魂不散,她彻底能够占据沈祈的心。
喝过马提尼的沈祈果然面色潮红,如她想象中的一样倒下,她终于爬到他的床畔便,只见他声音低沉而又沙哑:
“阿絮,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