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样,拿到了一个未成年的角色?
只是为何制片望向她时,一脸陌生与戒备?
不认得她了?难道,制片穿过来后失忆了?
顾莘莘正迷糊,突然又一道声音响起,“小姐!你还真来这了!”是送完饭前来找她的阿翠,见小姐在这院里,她吓了一跳,匆匆向对方行了个礼后,片刻不敢留,连拖带拽将顾莘莘带出院。
顾莘莘哪肯走,说:“等等,我还有话对制……哦不,那公子说!”
“别说了!”阿翠惊恐道:“你这表舅就不是什么好人!”
顾莘莘:“!!”
表舅!制片穿成了她表舅?!
等等,就算如此,原身不是有两个亲舅舅么?何时多了个表舅?况且制片穿来的身子,跟她差不多岁数,能是她舅?
接下来在阿翠的介绍中,顾莘莘得知了制片大人拿到的角色。
制片穿过来的身份,叫谢栩。
在谢府,谢栩属于禁忌式人物,他是谢府舅舅的堂弟。
谢栩父亲与舅舅们的父亲是亲兄弟,而谢父又同顾莘莘父亲一样
,都为武官,不同的是,谢父一心在边疆保家卫国,耽误了嫁娶,三十多才成亲。是以谢栩年岁比同辈堂兄小上十几岁,跟谢文龙谢文武等侄子们差不多大。
谢栩是个苦命的,童年时随军养在边关,可数年前边关战役失败,谢父中了敌人陷阱,生死不明,谢母城破后被人侮辱自杀,失去双亲的谢栩被带回中原,放回本家谢氏抚养。
而又因为爵位之争,谢家舅舅们十分不待见这位嫡亲堂弟。
这一代两舅舅无甚本事,但谢家祖上有军功,得封卫南候,上辈子世袭到谢父头上,谢父在战场上没了下落,爵位就该谢栩继承。古代官职可与爵位并存,爵位虽并无实权,但享有国家俸禄与氏族荣光,绝非芝麻小官能比。
这叫谢家舅舅如何甘心,早些年小堂弟未出生,他们以为大伯一心卫国,无意娶妻生子,就等着大伯无后,爵位过给他们二房亲侄。而现在,少年的到来断了舅舅的希望,舅舅们怎能不恨,若非族规严厉,只怕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为了撒气,舅舅们便对外称小堂弟出身卑贱,母亲只是随军洒扫的贱婢,大老爷需要人伺候才勉强纳下,连侍妾都不如,此等庶出子无资格继承爵位。
而更巧的是,这位小少爷是五月生。
在古代,五月可不是好月份,“五”通读“恶”,五月称“恶月”,传闻这个月易鬼怪作乱,瘟疫盛起,而五月五日则乃本月最不详之日,称恶月恶日,就连这天出生的婴孩都认为是不堪教养的逆子,不少这一日出生的婴孩被父母狠心扼杀。
而谢栩,恰恰是五月五日生。
这刚好给了舅舅们足够多的说辞,卑贱且不详的孩子,如何世袭侯位?
而谢家人的厌恶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从孩子九岁进府开始,苛待他至今已有五年。
听完介绍,顾莘莘哀叹。
孤苦,命格不详,被众人所弃,这人设若是落在各古风,并不少见,可落到制片身上,落到真正相识的人身上,她只想报以同情。
制片,你煤气罐托生么,穿来的命比我还霉。
再移目紫藤下,少年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袍,秋风扑棱棱吹过,那身躯瘦得紧,本就不算宽大的衣服摇荡起来,显得一张脸庞苍白羸弱。
这么看,又让顾莘莘想起那个月色下,面容苍白,独自含着心事,徘徊在湖边的男人。
顾莘莘思绪翩飞,院内的主仆也不算安宁。
风有些大,小书童拿了件外袍过来给主子,道:“主子,可不能再受风寒了。”
前段时间主子身体不利索,总是昏睡过去,这几天才好了些。
这边顾莘莘却瞪大了眼,在少年要披外袍时,左手倒是正常的穿衣,右手胳膊却是软绵绵垂着,毫无力气。
右手怎么了?残废了?!
原来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她虽说也是双亲全无,起码好手好脚,没想到制片不仅是人见人躲的五月子,还是个残废!
她赶紧问
:“怎么会这样?”舅舅打的?也太残忍了!亲堂弟啊!
“这倒不是!”阿翠道:“碍着氏族,舅舅们明面上不敢太过,这伤是谢少爷进府后自己摔的,莫名其妙从高处落下来摔断的。”
阿翠又道:“不过府里小道消息讲,不是他自己摔的,是你那大表哥谢文龙推的!他不容小堂叔抢自己爹的爵位,寻了机会,把刚入府的谢少爷从假山上推了下去!”
顾莘莘想起那个一脸阴沉的大表哥,还真像他做的。
啧啧,这谢府,果然从根上就坏了。
正想着,院里突然传来高喝,“怎么又吵又闹的,又想做甚?快回去!”
顾莘莘伸头一看,是两个巡逻至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