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总为秦絮说话的秦勉,听到嬷嬷来赶人,也缩着头不出面。
秦絮气得差点摔了镜子。
可真要摔又舍不得,毕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灵物,如今怎么像个死物一样!
秦絮抱着镜子喃喃道:“不……我不能离开这,阿昭还没找到,我不能走。”
她的确不能走,饶是她过去灵异在身,也算不出阿昭大人的位置,只能通过与阿昭大人命格相连的顾莘莘才能得出线索,她之所以从前远离故土,纡尊降贵跟着秦勉便是因他可以以二房侄子的身份光明正大进入谢府接近顾莘莘。
眼下,要找的人一无所获,她怎么甘心离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想了想,她转头吩咐自己的丫鬟,“去,给我找几个三月灵来。”
“三……三月灵?”丫鬟先是一怔,随后浮出惧色,“主子,您这是要用秘术?”
“不行啊!这是禁术,而且那三月灵太过残忍,族里早已不允许,若果被发现,别说族里追罚,便是这城里的官府也不会放过咱啊……”
“没什么如果!”秦絮冷喝,“没有别的法子了,只有三月灵灵力最足,我能试着修补自身。”
“况且你怕什么,这离我们的族地十万八千里,至于那官府,你不会换个地方找呢,去临镇,去附近的城,半夜里悄悄偷几个过来,到手了就跑,等他们天亮发现,也来不及追你了。”
“可是……”丫鬟还在犹豫。
秦絮厉喝,“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丫头低头,最后只能道:“是,谨遵主令。”
没人知道那所谓的三月灵是什么。
但顾莘莘隔天的卜镜里发现一个诡异的画面。
偏房里,秦絮竟将几个婴儿抱进了床帐,那孩子受惊想要哭,可嘴里被塞了布帛,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只能小手小脚不住挣扎晃荡。但很快,秦絮将她们抱进了帐里,原先还拼命挣扎的婴儿们渐渐僵硬不动了。
画面归于黑暗。
秦絮这是在干什么?看她当时诡谲的表情,跟作妖法似的。
顾莘莘只觉后背
起了一层冷汗,可惜这是未来才发生的事,她就算有心想弄清楚,现在冲进秦絮房间也是无用。
末了,她只能叫阿翠去买通府里几小厮,叫他们没事忙盯着点秦絮。
小厮们答应了,如此几天后,日子便到了谢柳柳生辰的前一晚。
这濒临盛宴的前一晚,似乎府里的人都高度紧张起来。
大房陈氏问她的嬷嬷,“要你预备的事,如何了?”
嬷嬷低眉俯首,“夫人放心,老奴已按您的要求备好了。”
到是谢守德在旁横眉冷对:“你……你还真那么做!”
陈氏面色冷硬,语气有些破釜沉舟,“老爷不给自己亲儿子打算,只有我这个做娘的来了。”
大儿子早就听懂了母亲的筹算,在旁冷哼,“爹,养那丫头这么久,总要有点价值,她不肯进宋府,那就做点别的贡献!就算是废物,也得利用起来!”
只有痴傻的小儿子谢文麟什么都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呀?是要带我去玩吗?”
陈氏抚着小儿子的脸,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口,但必须又要吩咐,“是,还记得母亲那天带文麟看的吗?明天照那样来就行!”
谢文麟呆呆地想了半晌,露出厌恶之色,“学他们打架吗?可是我不喜欢欺负女生。”
谢文武露出讽笑,觉得这个弟弟真是蠢得没救了。
陈氏瞪了大儿子一眼,还是鼓励小儿子:“乖,文麟要听娘亲的话,不然娘就不疼你了。”
傻儿子最怕母亲不疼自己,啜诺着低下头去。
待两个儿子都回房歇息,陈氏想了半晌,又吩咐嬷嬷,“明天必要的时候还是给少爷用点那物,以免他心软逃避。”
而距离大半个庭院的偏方。
二房秦氏也在叮嘱秦勉,“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明天你按我的计划来就成。”
见秦勉一脸凝重,又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也不想以后跟她有什么瓜葛,但这就是逢场作戏,事后你若高兴,给她个名分也好,不高兴找个理由打发也行,总之,你只要记得你的目的就行。”
秦勉低头,“是,姑妈。”
“还有。”秦氏吩咐,“既然那个秦絮没有利用价值,就把人赶出去,我的嬷嬷请了几次,她偏赖着不走。她估计还指望你呢。就由你亲自去吧。”
秦勉想了会,做出了决断,“好。”
秦氏离去后,秦勉在屋里呆了良久,决定去隔壁房跟秦絮摊牌。
这些天他一直冷暴力不见她,也该有个了结了。
只是心底略有遗憾,最初他对她颇予厚望,甚至还许过些承诺,便是希望有她的助力,未来能够如虎添翼,结果她竟失去了最重要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