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侄子就算好的了!”顿了顿不解气道:“小门小户就是上不了台面!商贾之女,当初我就说做不得正妻的位置!”
这句话堪称打蛇七寸,秦氏这生最痛恨人家拿她商贾女的出身说事,更何况过去她还是侍妾爬的主位,也正是出身穷苦,这辈子她最看中钱,而陈氏这话便是点了她的脊椎骨,打她的脸了。
秦氏正要发作,却见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可不就是那外甥女顾莘莘。
顾莘莘早就到了,悄悄在旁埋伏已久,她冲过来道:“两位舅妈,你们这是作甚么?大家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啊!”
她看向秦氏,“二舅妈,大舅妈是无心的,你别计较,毕竟大家都是庶女出身,是最能懂得对方感受的,干什么要互相为难呢!”
陈氏一怔,而秦氏猛地反应过来,“可不,你又比我好到哪去,一个通房的庶女,还真把自己当嫡亲官家小姐啊!”
这是实话,陈氏出身官家,但并非嫡出小姐,她娘家当家主母只生了两个儿子
,而她自己的娘只是个通房丫头,只不过陈家没有嫡出女儿,她这个庶出的小姐才得到了些宠爱。这些年也是陈氏心里的的隐痛,但她要面子很少提及,府上除了几个亲近的人知晓,大多人不知。
这会顾莘莘一提,可不给了秦氏攻击的方向,秦氏拿着帕子捂着唇笑的花枝乱颤,“哎喲,我虽是商贾之家,可我好歹还是个嫡出呢,也没什么通房丫头的母亲!”
陈氏气得发颤,连捅出事的顾莘莘都顾不得了,一心想收拾秦氏,顾莘莘又道:“二舅妈,您可别笑了,把您身边那兰儿看好,别再端着茶走错方向了,我都给她指了好几遍路,她怎么还是送错茶,总送到我大舅舅那去?”
顾莘莘表情无辜,好像真在提醒二舅妈。
这话落入大房耳里,便是不一样的滋味,难道二房想派人到自己丈夫身边勾引不成?
也是,二房对自已积怨已久,偷偷派个丫头过来,若能勾引自家老爷,做个妾室争争宠,够给自己添堵了。
大房大怒!二房的手竟伸的这般远!连她男人都算计!可恨自己竟还被蒙了这么久!
可二房同样怒极,因为一旁拉架的外甥女又说了句,“两个舅妈,你们就别争了吧,二舅妈的人是够笨的,可大舅妈你的嬷嬷还不是,半夜里也走错了几次……”
瞬时二房的气蹭蹭往上涨,的确,这还不是大房自己惹的,是陈氏先往自己身边安插眼线,她才回击,反正也赖不了,二房道:“是我做的如何,大嫂做少了?哦,据说我那兰儿,大哥看着还不错,毕竟大嫂你也人老珠黄了,又是个没情趣的……”
“你!”大房一巴掌就想过去——过去她自持身份,便是怒也是让下人行刑,很少亲自动手打人,这次没法忍了。
“啪!”二房没打到,身边嬷嬷结结实实替她挨了这一耳光,大房见二房敢躲,怒气更甚:“今儿我就教教你规矩!”直接喊了小厮上前,“拿下!”
二房也再忍不住,朝下人挥手道:“给我拦着,拦不住,就打!”
双方厮打在一起,场面混乱,两个老爷闻讯赶来,谢守德高喊:“给我住手!住手!”
谢守义亦惊慌大喊,“停!停!这都是怎么了!”
被拉开的人群难堪极了,虽说两个奶奶没直接动手,但下人们扭打做一团,也是够难看的。
见丈夫赶到,二房先行告状,抱住谢守义道:“老爷,这都不给人活路了……”
大房则是拽住丈夫怒问:“那兰儿……兰儿是不是真的!”
谢守德脸色难堪,他表面上冠冕堂皇,但这些年妻子彪悍,他妾室少的可怜,眼下来了个柔美的小丫头,他一时没把持住,悄悄要了几回……
见丈夫默认,大房险些气晕过去!
一群人拦着她,顾莘莘也过来,“大舅妈大舅妈你别激动!反正二舅妈也在府里呆不了的,她拿了我的东西就会走,到时候就不会惹你生气了……您消消气!”
这话信息量太大,大房谢守
德跟陈氏本能觉得有猫腻,且不是小事,夫妻两异口同声问:“你说什么?拿你什么东西?”
“咦?你们不知道吗?”顾莘莘茫然眨眼,“我爹从战场上带了个宝贝,一直搁我这呢,二舅妈知道了,想要去换钱,才让那秦勉接近我啊……”
话到这,一切再清楚不过!
糊糊涂涂的大房,终于明白整件事件的始末!
先前大房一直想不通透,为何二房会让侄子接近外甥女,照二房那势利眼,怎么可能让侄子娶打秋风的外甥女!
原来,是外甥女手握宝物!
饶是他们不知晓是何物,但能让二房如此惦记,还花大工夫套取,定是个宝贵的,甚至价格极度高昂,高到愿意赌上跟大房决裂!
大房的火气一瞬爆到最高,今日这一场场的对峙,每个回合就像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