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小商贾,便是谢栩远亲又如何,谢栩自身都难保,还真能顾到她?
算盘打得好,结果,一个没抓住,还伤了自己人。
看那谢栩好端端回来,也不知会否向夫子告状。
王从励为人跋扈,家里却有严父,若知道自己去学院没好好进学,反惹事生非,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而学院夫子同样严厉,万一发怒,日后不举荐自己入仕怎么办?
思及此处,王从励更是恼恨谢栩,若不是他,哪会有这么多麻烦!眼见对方走过来,他后槽牙都咬紧了。
他心里盘算好了,若是谢栩上前兴师问罪,他就说人不是自己派的,是别人栽赃嫁祸,总之绝不承认。
没想到,谢栩路过他,眼风瞧都不瞧他,径直回到自己寝舍。
留下王从励与其他学子面面相觑。
良久,王从励恍悟,“哈,原来是纸老虎啊!这不声不响的,是怕啊!都不敢上前找小爷我问问!”
“你们瞧,他连看我一眼都不敢,可不是怕嘛!
”
其他人脸色不一。
瞧那谢栩走来,竟然一声不吭,竟是打算咽在心底的模样,众人只能认为,谢栩可能是被那些打手吓到了,虽然在武场气势汹汹,但他毕竟在京城无依无靠,等被打手们追杀才知道厉害,多半不敢找王从励对峙了。
王从励也是这般想的,方才的紧张一瞬变成大笑,“哈哈哈,老子还以为他有多狠呢,你看,吭都不吭。”
一群人也笑起来,看向谢栩远去的身影。
谢栩不曾停下脚步,哪怕听到那些言辞。
若是小书童在,肯定要冷哼,一群蠢货,我们主子不是没脾气,相反,他脾气大的很,但他越恼怒,便沉得住气,今儿懒得追究,日后怕是一动手,你们全得翻倍还。
很遗憾小书童此刻不在。
这会,小书童正在寝舍里,快急疯了。
今日武场之事他起初不知晓,学院里一般各位少爷主子们上课,不允许带仆童,是以武场那会小书童并不在场,不然他拼了命也要护着主子!
一直等到下课,主子久久未归,他才在别家下人口中得知武场事件,再一听说那王从励极有可能要报复主子,更是胆战心惊,想出去找主子,又不知去哪找。一直战战兢兢等到现在,主子可算回来了!
见主子进屋,他立马迎上去,道:“少爷……”
看出他眼里的惶恐,谢栩安抚道:“无事。”
小书童还是担心,“可那王从励……”
谢栩道:“我心里有数。”
瞧主子风轻云淡,小书童这才放下心。
片刻后,看见主子肩上的伤,小书童又紧张起来,追问受伤一事,得知加油君已帮主子敷药包扎好,小书童舒了口气,“幸亏有加油君!不然……”后面话没说。
不然主子一只手,如何给自己上药。
对此主子却毫无感激之色,鼻腔短促地“哼”了一声。
小书童暗想,咦,主子好像提这个名不太高兴?
便问主子,今天跟加油君一起,都做了什么。
主子又是一声冷哼,不答,晚膳过后,摆起了棋阵。
谢栩最近迷上与自己对弈,小书童以为主子对棋起了兴趣,结果发现主子是在练习,他占据黑白两子,双方不断撕缠,又不断突破,宛若两军交战,智谋与夺取,布局与反布局,更像一种锻炼思维的方式。
小书童看主子心情不快,不想提加油君,便转而说其他的。
先是骂了王从励好一会,然后扯上学院里别的琐事——来这以后,谢栩与外界的连接,不少来自小书童。
谢栩冷脸寡言,小书童却活泼外向,书院里不少动态由小书童跟别的仆童聊天得知,今晚小书童除开大骂王从励及王从励一党外,还骂了某个世家小姐。
说是学院里有个痴情公子,自幼喜欢某家小姐,那小姐先是跟他信誓旦旦非君不嫁,待公子差媒人上门说亲,那小姐却说变就变,竟爱上了其他少
年郎……那公子伤心到茶不思饭不想,瘦了一圈。
从前小书童碎碎念这些琐碎,谢栩从不入耳,他不喜闲事,小书童知其习惯,但他想着此事在学院闹到人尽皆知,主子同那公子毕竟是同窗,还是知晓一点好。
讲完后,小书童感叹:“女人的心比海底针还难测,怎么说变就变?”
谢栩目光一直落在棋局上,黑白交织的战场,局势千钧一发,黑子即将攻破白子,先前小书童的碎碎念他不曾留心,便是在这一句后,他执棋的指尖一顿。
小书童叹气:“前面明明还说喜欢一个人,后头就看上其他公子了?”
“啪”一声响,谢栩不知想到什么,手中棋子重重敲下。
原本好好的对弈,他眉头凝起,竟因小书童的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