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栩道:“怎么讨?你自己去?单枪匹马?”
顿了顿,道:“别把自己当回事,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贸然上门,有用么?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
这话让顾莘莘冷静下来,的确,天子脚下又如何,他是官家子弟,她是低贱商贾,在这阶级分明的古代社会,民不与官斗是最基本的法则。何况对方的亲叔父是朝中重臣。
顾莘莘一瞬有些灰心,难不成,再用卜镜坑对方一回?那也只是偷袭,砸店的损失,她终究要不回来。
心情低落,但她并不愿就此绝望,在现代活了二十四岁,她最大的经验就是,问题就是拿来解决的,这一刻没有办法,不要慌,接着想。天无绝人之路,自己不气馁,总能想出法子。
她慢慢平复心情,看着店内满地狼藉,大脑不断转动。
这时谢栩道:“不要拿自己当枪使,你有的是枪。”
“嗯?”顾莘莘眨巴眼。
谢栩看似无意的说:“听说你这店里生意不错,来往达官贵人络绎不绝。”
话
没头没脑,店小二店管事一概蒙圈,只有顾莘莘眼一亮,拍了个巴掌,拖长音:“哦!我明白了!”
王公子当街打砸了七分寐成衣店的事,很快传开。
顾莘莘看着被砸得一片狼藉的店面,既不让人收拾,也不让人遮掩,伙计们纳闷,顾莘莘便神秘一笑,“不收,收了还怎么等我的枪!”
翌日早,来了两个顾客登门。
一个老主顾凌封带一个新主顾宋致。
小店被砸虽然在附近街访传开,但半城之隔的贵族区,尚未激起水花,毕竟对他们来说,这只是商贾区里不足为奇的小事件。
是以凌封看到店里砸得稀烂时,大惊,“怎么了这事?地震了?”
宋致同样愣住。
顾莘莘沉默不语,倒是一旁老胡唉声叹气:“哎,别提了,昨日那王家公子过来找茬,说是我们店衣裳不好,要我们赔两千五两,掌柜的不肯,他们就将店砸了!”
“我他妈的还!”凌封是个暴脾气,当即骂起来,“奶奶的,这王八蛋摆明敲诈啊,还两千五百两,怎么不去买棺材呢!”
“你们没反抗?”凌封又问,“没报官?”
“掌柜的想报,可京城的情况爷您懂的,民哪敢与官斗啊!再说了,当时是想反抗,可他带了好些人,明刀明枪的,我们哪敢,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
他又往上一指,“哪,招牌都被砸下来了,若不是掌柜躲得及时,只怕当场就砸死了!”
凌封勃然大怒,“这王八蛋龟孙!老子朋友的店也敢砸!”
他转身往前去,一直没说话的顾莘莘赶紧拉住他:“小爵爷,你干什么!”
凌封最是重义气,“老子找那龟孙去!!”
一甩手,人已经冲了远了!
顾莘莘看着他背影瞠目,没想到小霸王这般血气十足!
她回头看向宋致,想问问要不要追去把人拦下,宋致说:“随他去吧,他吃不了亏。”
这话不假,顾莘莘来了京城数月,高门大户打了不少交道,正儿八经的皇族王侯却少之又少,她还曾纳闷来着,怎么别的穿越剧里女主一来,便能顺风顺水结识各个身份珍贵的皇家大佬,什么公主啊皇子王爷啊,到她这,一个都不认识,这不符合穿越剧常理啊。
后来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早就结识了一个皇族大佬。
凌封听着只是个伯爷的儿子,实际绝非如此,大陈朝王侯不少,一个安乐伯并不算什么,但凌封身上的母族血脉就不简单了。
凌封的外祖父同样是个伯爷,爵位不高,胜在人长的英姿飒爽,大长公主对他一见钟情,情愿下嫁,而大长公主论资排辈,乃是当今陛下的亲姑母,她生了凌封的母亲,当今的德信翁主,算起来,凌封是长公主外孙,亦是当今天子的表侄。
而多年前,本朝皇帝在登基前曾遭过宫变,是长公主想法保住他,故而皇帝对长公主极是敬重,连带着对这表侄极为亲厚。
有了皇帝
这个亲表叔,凌封这些年在京城子弟圈横着走,那王从励有重臣亲戚又如何,照样吊打不误。
也因如此,凌封这些年才得封京圈混世小魔王,过去不知跟多少王公子弟打过架干过仗,就没一次输的!
两年前,凌封也进过培梁院,那可是校霸级别,王从励是运气好,若是跟凌封一届,只怕已经被凌封打残了!
这会宋致没有拦,估计认为凌封绝不会吃亏吧!想想也是,自己这个表弟,浑天浑地,除开皇帝跟大长公主能说他几句外,无人敢惹。
默了默,顾莘莘将目光移回来,看向宋致。
接受到她的目光,宋致将脸稍微别开了一些,与这顾掌柜虽只有几面之缘,但毕竟有过“不同寻常”的交集,每每想到,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