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又瘦了?”
旋即质问周围宫人,“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与对顾璇的温柔相反,他看向下人时充满压迫感,一群宫女太监们集体跪地,恐慌道:“奴婢该死!”
谢栩道:“都给我小心伺候着,不然,当心你们的脑袋!”
他走后,一干宫女太监们才颤栗着起身,最前头顾璇的贴身宫女走近,对顾璇道:“娘娘,您就想开点吧,如今天子式微,太尉大人是大势所趋……”
“再说,您也看到了,太尉大人对您多好啊。再忙,每日都得过来陪您用膳,但凡您喜欢的,中意的,全巴巴捧到您面前,整日掏心挖肺,费尽心思,这世上几个男人做得到……”
“而且,他还对您许了诺,不日他坐上摄政王之后,只有您一个女主人,这若是换了别的帝王,哪里可能呢,便连过去的二皇子,尚有别的妃子呢……”
“就算二皇子还在位又如何,就算立您为后又如何,您还是得关在深宫里一辈子,可摄政王就不一样,他说了,会给您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是深宫
里每个女人都羡慕不来的啊……”
不知这话提了哪句要紧的,一直沉默的顾璇忽然开口:“够了!”
“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被这一声尖叫,宫女们都吓了一跳,为首的侍女道:“娘娘……”
顾璇静下来,看向御花园中那粼粼的波水,她的视线在水波上游移,渐渐浮起自嘲,“呵,谁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到底是谁想要……”
“反正不是我……”
梦至此处结束,顾莘莘醒来,看着头顶的床幔,发蒙了半晌。
奇怪,关于顾璇的梦,上一次是在来京城的路上,后来再没有过……这一次再度梦到,人说夜有所思日有所梦,是跟她今天的经历有关吗?
可今天,她并未做相关的事,就跟谢栩赴了个宴,然后去了付勇那里,除此外,一切如常……@无限好文,尽在()网
等等,倒是见了一个特殊的人物,裴娇娥,让她连卜镜都卜不出来的人。
难道,跟她有关?
还有,若是真的,梦里的谢栩,竟要做摄政王……
他不止做了太尉,还准备做摄政王?
这到底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联呢?
对着这个梦,顾莘莘想不明白。
而另一片月光照耀之处,也有人深夜未入睡,在塌上出怔。
御史大夫府,裴娇娥。
她没有做梦,她也不需要做梦,过去的每一幕,烙印在她脑海,她不需要做梦来回温。她只是失眠,无法入睡而已。
她起身,坐到了梳妆台前,妆镜里映出一张脸,肌肤莹白,细弯蛾眉,唇瓣嫣红,瞳若秋水,即便未施脂粉依旧美得惊人……可她只想笑。
这张面孔曾是她最想要的。重生之前,她曾无比羡慕过裴娇娥,上天将最好的一切予了她,她不仅是高官之女,更深得二皇子宠爱,美貌、家室、情爱,样样俱占。不像自己那具顾璇的身子,模样尚可,但相较裴娇娥,仍是暗淡无光,为了吸引二皇子的目光,她不择手段,拼尽全力,从边陲小县追到京城,才留在二皇子身边。
哪怕只是个侧室。
可是,二皇子刚刚登基,她这个宫妃的位置还未坐热,谢栩便发动了宫变,随即她被谢栩掳走。
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却对她百般讨好,千般呵护,只是她那会心里想着二皇子,不肯从命。
她的无动于衷,冷若冰霜,消极抵抗,他怒过,争过,颓然过,无论怎样,他从不曾伤害她。
她还记得中秋十五那天,一贯在她面前从不逾越的他,酒深大醉,那是她第一次看他喝醉,他夜半冲入她的寝宫,她恐慌至极。
不想,他只是趴在她的床榻下,醉倒了。
倒地之前,他看着惊慌失措的她说:“别怕……阿殷,我不会伤害你……”
他喃喃趴在地上,一个人自言自语,“我还想,带你回南
疆……阿殷,你想要的自由,我终于可以给了……”
寝宫的白玉石地砖如此冰冷,像这一晚荒凉的月光,他趴在那,以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卑微之态,在她的床榻下,抱着她掉落的一件外衣。
那一晚的低语,伴随着那夜的月光,烙印在她的内心深处。
而后,他对她越来越好,他甚至打算登基做摄政王,与她一生一世,名正言顺将世上最好的一切奉与她。
可是她呢,她是怎样将那把刀刺进他胸口的。
她就这样杀了他,为她的二皇子哥哥除了害,二皇子再度登基,她重新做了她的贵妃……
她以为这就是她的幸福,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击,她爱慕的二皇子温文良善,同时优柔懦弱,过去不是谢栩的对手,甚至连作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