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拎着一个,拎鸡仔似的。
被围殴的谢栩得以解救,回头看顾莘莘,他以为顾莘莘会说教那两个孩子,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每次他挨了打,路过的大人总是轻描淡写说教几句,放他们走,而这些孩子下次便会变本加厉在他身上报复回来。
顾莘莘没有,她将两个孩子压到巷子最里侧的墙角,屁股撅起来,再对谢栩说:“打!给我打!”
谢栩:“啊?”
“啊什么呀!”顾莘莘捡起地上的棍子,塞到他手里,“被打了这么多次,你不讨回来嘛!给我重重的打,出了事我担着!”
谢栩抿了抿唇,这些年被欺辱的厉害,他终于拿起棍棒,朝着两孩子的屁股打去!
孩子此起彼伏的痛呼传来,“啊!啊啊……”却被顾莘莘死死按着,无法动弹。
顾莘莘觉得画面极度令人舒适。活这么大她从没欺负过孩子,今儿实在忍不住,这些熊孩子太过分了。
再说,她是让谢栩抄棍子,但谢栩那么点大,能有多少力,出不了事,无非是给点教训,让他们记住。
而谢栩还在“啪啪啪”可劲乱打,像要将这些年受得屈辱都还回去,终于等到他打累了,放下棍子。
顾莘莘问:“打够了?”
谢栩点头,“嗯。”
顾莘莘却没松手,底下两孩子痛得哭爹喊娘,若不是顾莘莘将他们压在一个荒废的巷子,这会估计得引来多人围观。
顾莘莘道:“你们再哭试试!”又举起棍子。
孩子怕打,顿时嘘声。
顾莘莘道:“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他?”
两孩子痛得狂摇头:“不敢……再也不敢了!”
顾莘莘恶狠狠道:“那你们就记得这句话,不然,我会常到这来的,揍得你们屁股开花!”
她见吓得差不多了,狠狠将两个孩子推走。
等事了解后,她看向谢栩,小家伙爆发了一场,苍白的小脸浮起淡淡血色,她问:“报仇了,痛快了?”
谢栩:“嗯。”
这些年被欺辱的积怨,与其事后劝慰说教,不如一场回击来得痛快!
“那继续走吧。”她说
。
两人继续往前,路过一家药堂。
见顾莘莘往药堂里走,小家伙站在门外,片刻后顾莘莘出来,手里拿着一小瓶药酒。
架虽打赢了,但先前小家伙被熊孩子用石子偷袭,额上、脸上被砸出了青紫,顾莘莘将药油递过去,“你是自己涂,还是我涂?”
小家伙接过药油,没有镜子,自己胡乱抹了抹,好多地方没抹到。
又走了一阵,路过一家成衣店。
顾莘莘走进去,小家伙依旧在门口等,直到顾莘莘招手说:“你进来。”
小家伙不情不愿进去,边关比京城冷上许多,这一路寒风四起,顾莘莘穿着夹袄都嫌冷,再一看谢栩,他里头穿着单衣,外面不知捡了哪个大人的外套,随便裹在身上,脚上的鞋也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难民的孩子呢。
寒风入侵时,小身板在发抖,却咬着嘴唇不说。
顾莘莘看不下去,见路边刚好有家成衣店,便将谢栩带进去。
店老板以顾莘莘是给自己买,堆起笑道:“小娘子您看这边,都是时兴的,喜欢什么可以试。”
顾莘莘径直打断,“我给孩子买,哪,就这小孩,你看看有什么合适的?”
“好好。”店老板虽不明白这打扮不俗的女子为何带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仍是依言去找衣服。
小家伙则惊讶地呆在一旁,从没有人给他买过衣服,哪怕他的亲娘……抿抿唇他说:“我不要。”
顾莘莘当做没听见,还揉了下他的小脑袋,被谢栩不自在地偏头躲过,她依旧笑眯眯的,对老板说:“给我暖的,质量好的,多拿几套,钱不是问题。”
“好好好。”有钱就行,老板越发殷勤。
小店品种倒是齐全,很快,老板将合适的几套衣物都拿了出来,里里外外,衣鞋帽袜一应俱全。
顾莘莘接过了一大包衣物,老板说:“您是要在这给小哥换上还是?”
顾莘莘道:“不了。”然后对谢栩说:“去别的地换。”
画面一转,顾莘莘走进某家客栈,冲小二丢过一点碎银子,“给我一间上房,马上送热水过来。”
片刻后,顾莘莘看着房里沐浴的大桶,问谢栩,“你会自己洗澡吧?”
五六岁了,应该能自己洗吧。
况且她也不敢给他洗啊,给其他的小崽子洗她倒是不怕,可这是权臣大人,哪怕年纪再小,他的裸.体她也不敢看,万一以后真做了摄政王,她岂不是“亵渎”过龙体?
此刻,小小摄政王站那不动,没有要洗的意思,顾莘莘道:“你不洗干净怎么换我的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