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
这会她在城墙上看着两人,见那师徒两走远了准备回去,一转身就发现身旁多了个人,可不是谢栩。
“你怎么来了?”顾莘莘问。
“事说完了,就来看看。”谢栩道。
“哦。”
谢栩那一晚经历实在玄幻,若非那位自称鸿雁的女子来到,他们未必能这么快脱身。如今她们离开,谢栩不由目送凝视。
待两人走远后,谢栩问:“她们跟你说了什么吗?”
当然说了,顾莘莘有些头痛,“还不是白殷的事,她们非说我是白殷。”
“对了,”顾莘莘想起来,“那晚上你肯定做了梦,你梦见白殷是我这个样吗?”顾莘莘将脸凑过去。
谢栩看了她片刻,摇头。那晚上他在山洞里梦魇不少,他对鬼魅玄幻之类的事物并不相信,是以梦醒后虽有些疑惑,并未真正放在心上,加上那些梦境零零碎碎,他记得不多。可对于梦中女子的模样,他残留着一些印象,白裙,长发,略微英气的五官,偏清冷的气质,并不像顾莘莘。
当然不像,目前的谢栩不知道,顾莘莘是顶着顾璇的身子,当然不像白殷,等发现是后话了。
“不像才好。”得了回答,顾莘莘站在城门上笑起来,“我可不想成为任何人,就做我自己多好,无拘无束。”
说着她张开双臂,迎风做了飞翔的姿势,一侧谢栩看着她笑。
而遥远大漠前方,鸿雁师徒走远了,某个瞬间,鸿雁的小徒儿问:“师傅,您为何不再劝一劝圣主,让她跟我回去?南疆正是需要她的时候。”
鸿雁勒住马,回头遥看城门,隔得远,那两人的身影已十分渺小,却仍能看到顾莘莘面容带笑,做着飞翔的姿势,遥望辽阔大地与苍穹。
鸿雁轻笑:“就这样吧,圣主终于拥有了她想要的自由,我不想再给她束缚了。”
接着移目看向谢栩,他正凝视着顾莘莘,亦是唇角含笑,眼神温柔。
鸿雁道:“阿昭也求仁得仁,守在圣主身边,他们终于做了世上最普通的男女,过着他们想过的生活,挺好。”
言罢,鸿雁回首,对小徒
儿笑道:“我们也走吧。”
骏马嘶鸣,黄沙飞扬的大漠上,两列骏马奔向天际。
城墙上的两人还在遥望。
不知想到什么,顾莘莘突然贼笑,“我要真是白殷,你才尴尬。”
“怎么说?”
顾莘莘贴近他耳朵,悄声道:“白殷的身份是女王,你是我的下属,侍奉我的。你见了我还得给我行大礼,三跪九叩再喊一声圣主!”
谢栩挑眉,质疑,“是么?只是下属?”虽对自己那晚的梦不甚清楚,但有一点他记得,梦里的阿昭对圣主有种炙热的情感。
“没了,就只有这。”顾莘莘绝不会讲.真.相,若是承认有感情这码事,甚至谢栩的前身阿昭暗恋过她,那两人不都得尴尬,顾莘莘自动避开此话题。
再一想谢栩若是真给他跪,这可是未来的权臣大人,夭寿啊!
倒是谢栩将她望着,伸出手想刮刮她小鼻尖,最后不知想到什么,改成将她头上歪倒的风帽挪正,轻笑:“你说的对,的确要给你跪。”
可不,求婚时就要跪。
“啊?为什么?”顾莘莘没听懂。
“没什么。”谢栩笑笑,“城楼风大,下去吧。”
下去便是晚饭的点,顾莘莘在谢栩官署里蹭的。
用饭时顾莘莘得到一个有意思的消息——过几天过节!
什么节?春分节。古代以农为本,一年之计,春分跟秋收皆是十分重要的节日,某些朝代还会休沐放假庆贺。
月城也有庆祝春分的传统,节日里全城上下会穿着节庆新装,在绿洲上点起篝火,欢歌载舞,十分热闹。
顾莘莘一听来了劲,她向来爱热闹,想着那晚上该怎么过,得回去找阿翠帮忙,制几套专属于月城的节庆衣物。
于是她吃晚饭欢欢喜喜回去了,谢栩没拦他,由着她开心去,至于他——下属们又禀报有要事!
这回真是要事!关于公务的事,下属道:“朝廷那批粮饷很快到了,约莫这两天抵达月城。”
现今月城今非昔比,想当初官兵们刚来边关时,只有三万人不到,朝廷怕人太少守不住边关,陆陆续续拨了点过来,接着谢栩打败柔然,收服月城,不少月族男子自愿加入大陈军队保家卫国,队伍便壮大到了四万多人,再后来随着柔然势弱,一些依附他们的部落调头依附大陈,又陆陆续续收编两万多人。眼下的谢栩手握近七万大军,早非当年一穷二白的小参议。
这七万大军,即便不能与突厥战场上的二十万人相比,但对于西北来说,已是一支很不错的力量,朝廷乐见其成。但问题是区区绿洲一块土地,哪能养得活七万人,少不了朝廷要拨些粮草来,于是每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