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与其僵持数年,一直不曾正面发兵,便是没有绝对把握胜战,这已成了目前皇帝的心病。
想开战,又没有把握。
眼下突厥若真是挑衅要战,可不是件小事。
当高太尉将此事上报后,满朝气氛一瞬拧紧,接着众人纳闷,为何突厥开战,作为突厥负责人的高太尉却要向毫无关联的月城述北候开口?
众人默默打量高太尉的表情,觉得高太尉话里有话,有备而来。
而高太尉则盯着谢栩,等着他接口。谢栩岂是怯场的人,当场便从容问:“不知太尉言下何意?”
高太尉就等着谢栩接口往自己的坑里跳,立马道:“戍北候无需紧张,本太尉只是请教而已,最近我耳闻了一件事,说是戍北军能在场上以少胜多,打下赫赫战功,是因为拥有某种神兵利器。”
“听闻此利器名为火铳,杀伤力极强,远超普通兵刃,几乎战无不胜。戍北候为了造这种神器向海外高人请教制作,花了不少心思,既然眼下
突厥形势紧急,我希望戍北候站在国家大义上割爱共享,待我军战胜突厥,戍北候也算是利国利民,功劳一件。”
一番话说出来,可谓是行云流水,有理有据,连停顿都不曾,坐实了高太尉准备已久的猜测,今儿,他就是为了谢栩来的。
高太尉首先是嫉恨谢栩的战功,其次,当他打听到谢栩保卫月城,不仅是驾驭军队有方,更因他的兵营制造了一种名为火铳的神兵利器。起初听闻这不知名的武器,高太尉并未放在心上,可当战功传来,加之不久前自己派人在京郊意图袭击谢栩,却被顾莘莘的枪击中士兵,下属回禀情况,讲出这一幕令人神乎其神的武器情况后,高太尉才知道,那玩意多么令人心惊。
如此利器在手,不亚于军队如虎添翼,他岂能眼巴巴干看着?
他也尝试命人去谢栩军营里弄出一两把来瞧瞧,奈何谢栩对军队管理格外严格,士兵们在战役期间按人数来领枪支上战场,战争一旦结束,枪支立马归还军火库,且有专人层层保卫看管,想要在这套流程里混出一两把,并不容易。
从这点细节便能看出谢栩对军队管理,这些火器杀伤力如此强大,必然会被多方力量垂涎,若不严加看管,难保出什么事。
正因为谢栩对军事物资把控铁桶般密不透风,且能被看守军库的力量必然是信得过的心腹,高太尉想打进内部,难。
暗着不能弄到手,高太尉干脆把事情提到明面来,光明正大的要。他的理由是国防危机,谢栩若是拒绝,便是弃国家大局于不顾!
是以高太尉说了这话之后,直直望向谢栩,眼里半正经半挑衅,等着对方的反应。
一侧不仅文武百官,便连高台之上的皇帝,也一并将目光投向谢栩。
在场皆是人精,哪能不明白高太尉的意思。他觊觎谢栩的利器,若真能抢到手,且不提在突厥战场战况如何,单从双方力量而言,得了神兵利器的他,自然是势力大涨,同时还能削弱谢栩的军事力量,打击对手,一举两得。
眼下谢栩怕是难以抉择,答应,便是喂饱对手,不答应,搁冠冕堂皇报家卫国的档口,便是弃国家人民于不顾,又是大庭广众,这么多双眼睛瞧着,连皇帝也在,谢栩想推脱也难。
但谢栩又岂是任人宰割的,当下和缓道:“太尉言重了,保家卫国本就是我辈之事,突厥既然情况紧急,我等义不容辞……”
高太尉一听谢栩的话,心下不由微微得意,谢栩这小子的确有几把刷子,可自己当堂抛出棘手问题,他也不好推脱啊。
不想,谢栩接着语气一转:“既是边关需要,我没什么好推脱的,只是如太尉所说,此武器的确是我向海外高人求来的新式制造法,威力虽大,但极难制造,太尉想要的话,怕是一时半会儿大批量做不出来。”
高太尉早已料到谢栩会推辞,立马道:“无需如此麻烦,述北候就将戍北军里现有的兵器都交出来就行。”
这下动机更加明显,高太尉才不想费什么劲现做,他就是要占
据谢栩的实力,将他的物资夺过去,补充自己,削弱对方。
说穿了,他想白抢。
“并非不可以,”谢栩道:“只是我戍北军虽然降服了柔然,但西北各部力量交错复杂,若不放些军事力量守卫,万一某些力量居心叵测,又挑起事端,卷土重来,我戍北军该如何应付?”
谢栩的担忧不无道理,西北部外部落众多,外交关系复杂,不得不防。
所以,高太尉有冠冕堂皇的说法,谢栩也有。
大概见气氛难堪,兵部某个官员开了口:“既然两边都需要武器,不如这样,月城军在保障自己安全的基础上留下一部分自卫武器,再将另一部分分与突厥战场如何?”
这原本是个打圆场的话,但高太尉第一个表示不干,直接怼回去,“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讨价还价?要给就全给,戍北候你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