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阵微甜,只盼自己的未婚妻能早一点给他答复,早早接受他,两人真正在一起。
思绪飞向未来的美好场景,宋致脚步都轻快了许多,直到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宋大人,留步。”
宋致回过神来,扭头一看,竟然是刚上任不久的谢栩谢太尉。
对于谢栩,这几天宋致的认知又有了些转变。
过去,谢栩对他来说是同龄、同僚、战场上曾并肩作战过的伙伴,亦是朝政之中敬佩的友人。
另外,他还是顾莘莘的表哥,在他眼里跟顾莘莘可能有一些感情纠葛的对象。
他对谢栩既敬佩又有一些介意,甚至曾对他与顾莘莘之间的亲密感到酸楚,某个意义上,他曾经将谢栩当做过情敌。
但是,得知顾莘莘的真实身份后,他的认知产生了改变。
倘若顾莘莘是他在林县谢家的未婚妻,谢栩又是林县谢家的子弟,按辈分来讲,谢栩并非顾莘莘的表哥,而是顾莘莘的堂舅。
是以过去在他脑海中的芥蒂都不存在了,这两人既然是舅甥关系,碍着世俗伦理,相必过去那些男女之忧都是假的,他们只是单纯的亲情罢了。
于是再次看向谢栩的同时,宋致内心少了往日的戒备,多了几分亲厚。
谢栩跟他同龄,但古代辈分关系他仍是尊重的,若谢栩真是顾莘莘的娘家人与长辈,他自然要处好关系。
当下宋致的表情越发柔和:“太尉大人,有事吗?”
谢栩的表情保持着朝臣之间客气,将宋致引到了人少的偏殿,显然是进一步说话。
宋致便跟他去了,以为对方要跟自己谈什么隐私要事,不料没等他开口,却等到一枚眼熟的玉佩。
正是他送给顾莘莘的玉佩,某个程度讲,算是定情信物。
谢栩挂着淡淡笑将那信物拿出,递给宋致:“这枚物件,我替莘莘还给宋大人。”
这枚玉佩对宋致来说意义非同凡响,宋致一愣,“太尉大人这是何意?”
谢栩平静道:“就是这个意思,莘莘拒绝这枚玉佩,也拒绝宋大人的情意。”
腹黑谢太尉的想法是一招制敌,不给对
方任何抱有幻想的空间,是以话说得极为直白。
宋致果然脸色微变,再看向谢栩的脸,便察觉出谢栩对自己与顾莘莘感情的阻拦与反对:“太尉凭什么这么说?又凭什么代表她?你即便是她堂舅,她的终身大事也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谢栩挑眉:“堂舅?哪个说我是她堂舅?”
宋致道:“不然呢?还真是表哥?”
谢栩不答,只徐徐抛出另一个问题,“莘莘不会答应你的,宋大人知道为什么吗?”
在宋致的诧异中,谢栩道:“除了莘莘说的那些顾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因为她根本不是与你定下姻亲的顾家小姐。”
“有一件事,莘莘没有告诉你,我来说。与你定下姻亲的那位顾家小姐顾璇,早在多年前便死在了边疆,顾小姐的母亲不愿自己孤苦伶仃,便又收养了一个同龄的姑娘带在身边,战役结束后带回自己娘家,担心别人苛责这位养女,便让这位姑娘,即是莘莘,顶了她亲女儿的名字与身份。但顶了也没用,谢家仍旧是苛待作贱她,直到莘莘想办法逃出谢家,随我来到京城。”
“所以,当初跟你定下姻亲的是顾家小姐顾璇,而不是今天的顾莘莘。”
“莘莘跟你根本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接受你?”
“而我,跟莘莘亦从不是什么舅甥关系,那些年她追随我来到京城,又随我一路走南闯北,同甘共苦,我与她早就结下了深厚情义,此生也非对方不娶不嫁,所以——”
谢栩拖长语气:“宋大人,还是死心吧。”
一番话落,宋致已是脸色发白,喃喃道:“不……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这些事乃是莘莘过去亲口告诉我的,你若不信大可去问她……只是本官担心宋公子遭到心上人亲口拒绝,会更加痛苦啊。”
谢栩说到这儿也够了,一甩袖子,留下一个“君自求多福”的表情,浅笑而去。
空荡荡的偏殿一角,冷风穿堂过境,只剩宋致一人呆站在原地。
良久,仍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一个人影匆匆找过来:“表哥!表哥!你怎么在这,可我让我好找!过些日子就是冬狩了,咱们提前去准备些好马好弓,这次定要拿个头拔!”
来人正是小爵爷凌封,说到这他忽而一愣,发现了不对:“怎么回事,表哥你脸色好差啊?”
宋致仍在恍惚,直到凌封抓着他胳膊晃了晃,他才彻底回过神来,他怔怔瞧着凌封,半晌后终于开口,如梦初醒般问了一句话:“你外祖近来还好吗?”
凌封外祖便是大长公主殿下,凌封闻言摸不着头脑:“挺好啊,近来吃了某位良医开得药,身体好多了,你问这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