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衣服一件一件的往身上穿,都是贴身的,勒的这个紧。
鬼知道是不是她们在宫中伺候的都这样,在给穿衣服的同时,还不忘调整她的xiong。
真的,她之前都不觉得自己这般汹涌,忽然的发现新大陆了。
再说,这盛都民间可真的从未听说过女子穿衣打扮要独独衬托此处的,想来这就是宫中娘娘们不成文的规则了。
在把最后一层衬裙围上之后,还有一截绣着鸳鸯交颈的腰封,真真是狠狠地把她的腰给勒住了,她一时间都有些上不来气了。
她觉着自己眼下应该特别像古欧洲的妇女,缠腰缠的都畸形了。不过,倒是真衬托的xiong更大了,说是波涛汹涌也不为过。
轻轻地吸气,很想跟那几个嬷嬷八卦一下,是不是宫里的娘娘都这么狠的对待自己,只为便宜项蠡的爪子。
前期工作也算是差不多完成了一半,本以为可以稍稍休息休息,哪知这嬷嬷开始给她上课了。
不过也是,阮泱泱算是孤女,没有娘家,这原本女子出嫁前,娘家该请人教授的,她都没有。于是乎,今日的嬷嬷承担了此重任,赶在大礼之前几个时辰,开始给阮泱泱‘加急补课’。
小棠和小梨这俩被赶出去了,卧室门一关,嬷嬷开始秘密教授。
这教授,是真真的尽职尽责,估摸着宫中的娘娘们就是如此伺候皇上的。
阮泱泱力持镇定,凭借她如此心理素质,越对待陌生人脸皮越厚的人,都有点儿听不下去了,想啐两口。
凭啥女人就不能贪图舒畅?不能找快乐?
一代一代的把自己当成了一种工具,上一代传授给下一代,有人不想当工具吧,她们还会吐口水。
但,也只能在心里头骂而已,最终还不是乖乖的点头。略带一些羞涩,但力持端庄,符合人设。
过了晌午了,这府里头闹腾的更厉害了,有人点戏了,堂会也唱起来了。
估摸着已经有一半人都喝多了,吵嚷的,在这玉衡阁都听得清清楚楚。
妆发完毕,对镜一照,这眉眼,这红唇。不得不说到底是在宫中混的,这手法可比当初魏小墨出手的妆容,不是想象中的那般为了喜庆而浓重的受不了。
到了眼前儿,一直觉得已做好准备的人也无端的开始手心冒汗,她起初觉得是热的。小棠在旁边摇着扇子,扇了好一会儿,还是汗未消。
这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可能是紧张了。
紧张啥?新郎官她也不是不认识;之后的步骤她都计划无数遍了,各种情况都设想过了,都各有应对。之前就觉得,她都能掌控。
可这会儿紧张,是真的,打从心里往外蔓延。
她紧张的,大概真是这场所有人都知晓的婚礼吧。
那外面两层最隆重也最沉的裙子和宽袖长衫套上来之后,她真被压得瑟缩了下。
太沉重了,太多了,她到时往下脱都下不去手。
轻轻地运气,配合着嬷嬷的手坐下,盯着那沉重的头冠架上来。两只眼睛都朝上看,她都被逼出斗鸡眼来了。
头冠是真重,之后还得往头上坠各种朱钗,耳朵上,脖颈上,手腕,脚腕,全身上下都挂满了。
调整着呼吸,她一边猜测邺无渊那头是什么打扮?肯定超级简单。
这般一想,心里头可不不平衡?
嗯,待她见了人,就更觉得不平衡了。
大礼的时辰快到了,闹腾了一天的将军府安静了下来。不过,也只是府内安静而已,将军府外头开始放鞭炮了。接下来不止鞭炮,还有烟火,准备的大呢!
被扶着从楼上下来,府内已经开始掌灯了,天色还未彻底暗下来,这将军府的灯火就已盖过了天空的风头。
她被扶着走,后头小棠和小梨还拖着那青色的拖地长衫,每走一步,都觉着艰难,头重脚轻。
还没走下楼呢,便瞧见了大厅门口那儿走进来一个人,红色的喜服,红色的锦靴。完整束起的墨发,扣着红玉冠,他很少笑,这会儿还真在笑。
“将军,时辰还未到呢。”嬷嬷看到了,出言提醒。
不过,邺无渊跟没听着似得。其实,他还真没听着,他只顾着看自己的新娘了。
这三天,他们俩都没见面。她那天还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言不假。
那时还在打仗,他在东疆,她在盛都,隔着那么远,他好似还未感到如此难受别扭。果真是现在太近了,越近,就越是要‘得寸进尺’。
不同于邺无渊,看到她时心内感慨那么多。
阮泱泱瞧着了他,视线从上至下那么一溜,隐隐不满,他穿的也太简单了吧。一瞧就只有两三层而已,全身上下,最多那红色的玉带上嵌着金玉会重一些,他根本就是一身轻松。
瞧他还笑呢,她被压得呼吸都不行了,根本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