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伯雅坊的新东家到底是谁之后,马长岐就回到了吕长山身边,小声的将此事告诉了他。
吕长山没见过魏小墨,可自从与马长岐相识,也听他说过了许多。
如此一传说之中的人物,居然到了盛都来了,可真是属猫头鹰的,悄无声息。
“这若是被将军知晓了,不知会如何。”吕长山想了想,首先过不去的就是邺无渊那儿了。
谁又想到,无意间的安排,居然会这样。这算不算是天意啊,就注定一定会有些牵扯。
“将军若知晓,恐怕会把博雅苑夷为平地。”那可不只是私人恩怨了,还有国仇呢。
“不过,我想,他能与泱泱有来往,且至今她都不曾说过半句不是之言,怕是这魏小墨也并非是个寻常人。且先看看吧,他若安生,谁又管他是哪国人,是哪家人。”吕长山想了想,这事儿啊,就当做不知道的好。邺无渊是否会知晓,那就看他查不查或是阮泱泱与不与他说了,他这个外人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马长岐深吸口气,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那小妖精会折腾啊。
好吧,就算他不折腾,老老实实待在那儿,可他长成那样儿,就走到哪儿都不会安生啊。
阮泱泱显然是已经猜到了,应该是,在伯雅坊刚刚听那小荞吹笛子的时候她就猜出来了。
可,她没任何表示,就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事儿,也真猜不透她在想啥。
或许吕长山说得对,她就没把魏小墨当成敌,在她心里,他是没任何的危险性的。
这种想法,也不知从何而来,反正,马长岐是无法理解的。
阮泱泱好似真的忘记了那茬儿,接着跟小荞学习,缓吹的音,她还真逐渐掌握了。
就是这时间久了,她手指头开始有点儿抽筋了似得。追根究底,还是体力跟不上。
到了时辰了,也该回府了,阮泱泱与小荞定下了下次学习的日期,两日后,还是在这里,到时派人去伯雅坊接她。
小荞被送走,阮泱泱也把笛子留在了这儿,就先不拿回去了。何时出徒,何时拿回去。
送她下去,吕长山也没提魏小墨的事儿。到底还是吕长山认识她时间久,马长岐自然也是学了他,不言语了。
坐着软轿,晃晃悠悠的回了将军府,也几近傍晚了。
她这也算是早出晚归了,作为一个已经嫁做人妇的,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和常人不同。
估摸着,哪家夫人,也不会像她这样在外头晃悠一整天,带回来一身的牛骨汤味儿。
好在是这家里没公婆,否则,肯定会被批得灰头土脸,说不准还得去祠堂里跪着反省去。
她是老大,还不是想啥时候回来就啥时候回来。
而且,回来晚了,那等了她好一会儿的人还得迎接。
真真是迎接。
到了开阳阁门口,就瞧见邺无渊站在那儿,摆明了在等她。
还没说话呢,他就朝她伸手,她看了看他,然后把手递过去,他握住,就把她扯过去了。
松了她的手,箍住她后颈,她被迫的靠在他身上不得不仰起脸来,这样可不就只能看着他了。
垂眸看着她的脸,邺无渊一边带着她转身往里走,小棠和小梨自动的就止步了。
他们没说叫她们俩进去伺候,她们俩自然是不敢跟啊。
往院子里挪着走,明明能好好的走路,却偏偏非得这样前行。此时眼睛不是用来看路的,是用来看对方的。
当然了,这其中有一个属于主动,另一个就是被动了。
阮泱泱就是那个被动的,他偏要这样,她又挣不过他,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反正,她也知道他没那么笨,不会把她给带到阴沟里去。
微微低头,贴近她鬓边深吸口气,随后转眼看她的脸,“这一身的味儿,吃什么了?”
“狗鼻子还挺好使,和吕长山去了小三街,以前我们经常去那儿吃牛骨面。”这味儿散不掉,她也没办法,估摸着不止衣服上都是牛骨汤味儿,头发也都是。
“小三街在哪儿?”她这么一说,邺无渊还真迷惑了下。
“你连小三街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盛都人。小三街的尽头就是横贯城中的清河,恰好那一片被称为浣洗池,因为那附近的百姓都喜欢去河边洗菜洗衣服倒尿盆啥的。”因为那儿的人不讲究,属于民居里面比较差的地方。
她这样一说,邺无渊就知道了,“喜欢吃那儿的牛骨面?”他从未听她说过。
“当时不敢告诉老夫人,怕她觉得我low,每次都偷偷的吃,回来了就尽快换掉衣服梳洗干净了再去见她。不过,老夫人也没你这么灵的鼻子。”更不会凑到她脸上闻味儿了。
谁想到她那时还会做这种事,那时听到的关于将军府里的信息,无不是她多么多么的端雅知礼,进退有度,所有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