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切断了池袋的通讯,但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日本的官方机构不可能完全不知道,GA作为秘密JC部队,其理事官整夜没有合眼,一直在等着池袋的信息传来。
然后他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来自“Akira”的情报。
为了安抚住一无所知的民众,哪怕是得知池袋这一场混乱的本质是组织弄出来的生化实验,理事官也不得不对外宣称是这是一种在国外刚刚研制出的致幻剂,而被XJ成员利用、造成了及其恶劣的社会影响,目前受害者都已经留院观察,其他居家市民无需恐慌、可以正常活动。
“所以解药该怎么办?”理事官紧皱着眉头,虽然能用借口安抚普通市民,但是真的涉及到那些感染者的健康的问题,还是让他觉得肩膀上的压力颇大。“我们不可能长时间留下那么多市民。”
“我会继续潜伏在组织里,寻找解药。”对面传来这样的文字信息,“如果所有指标正常的话,就给每一个感染者建立档案,方便日后的追踪。”
“那可是一个大工程啊。”理事官苦笑着,却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之下的办法。“那么,所谓的‘XJ成员’呢?”组织的事不能让普通市民知道,所以才推脱给了XJ成员,可是实际上如果真的点名到某个具体的XJ,对方非常有可能当场打脸,那民众对于GA的信服度,恐怕也会受到影响。
“我们国内不是有一群不请自来的‘客人’么?”明明只是简单的文字信息的传递,可是理事官还是感觉能从字里行间看到对方嘴角的笑意。诸伏景光是这样性格的人么?还是在黑暗之中潜伏久了,有些近墨者黑了?
“我们不能损害本国公民的利益,但是FBI的话,打着‘旅游’的旗号,在我国国内进行搜查工作,付出一些代价也是理所应当的吧。”对面继续这么打字着。
理事官犹疑了片刻,不得不说如果真的需要一个“有口不能言”的、可以被指认成“XJ成员”来承担一切的组织的话,理亏的FBI确实是上选。再说反正是由GA他们自己追捕,只要这个“度”把握好,还不至于引发国际纠纷。
“Akira,”理事官成为GA的管理人已经很多年了,很多时候,他不会忽视自己的直觉对自己的预警。“你的联络人到底怎么样了?”
“堂本前辈已经去世了。”对面很快传来了回讯,“我选择了小林作为暂时的联络人,或者理事官有什么新的推荐么?”
理事官敲了敲桌子,在“叩叩”声中缓缓地思考着,小林在这次池袋的事件中表现得十分果敢和利落,跟以前的菜鸟行径比起来,确实进步了很多,但是还没有达到能成为卧底联络人的地步。
“说起来,你已经很久没有跟你的朋友见面过了吧。”理事官脑海里闪过了诸伏景光的档案,警校鬼冢班四个出色的毕业生,一个被他招揽进了GA,一个成为了一线JC,另外两个成为了爆破组的成员——爆破组的话,大部分时候藏在防爆服里面,倒是比露脸的JC要相对隐秘一点。
“我在决定卧底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再和他们见面了。”
“会有机会的。”理事官仿佛闲聊一样,“你一定还会和他们相聚在阳光之下的。”他用这一句话结束了和“Akira”之间的情报交流。
看来,得去和诸伏景光的几个朋友聊一聊,他相信对方仍然怀揣着理想,但是这却并不妨碍他打算调派对方的旧友去重新确认卧底的立场。
凝视深渊太久以后,或许变成恶龙也不会自知的。
理事官揉了揉眉心,长长叹了一口气。
***
森川檀轻笑地关上了聊天窗口。他从堂本三郎的手机里整理出了几条联络线路,此时使用得十分得心应手。
他随意地扫了一眼来自真正的Akira诸伏景光的联络信息,对方会请求跟他直接会面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反正诸伏景光又不知道他现在也在池袋,暂时可以应付过去。
“Hiro君已经在怀疑了吧。”少年太宰治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凑到森川檀的咖啡杯前,就着对方端起的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被苦涩的咖啡激得皱起了眉头:“阿檀如果拒绝跟他见面的话,他会直接废掉这条联络线的哦?”
森川檀平静地抿了一口咖啡,“理事官应该会再派人过来的。”他的眼里全是设下陷阱之后的愉快,“除了理事官和堂本三郎,没有人知道诸伏景光的真实身份——不,其实这句话说得不对。”
一个人在世界上,纸面上的情报可以被抹除,公民信息库里的资料可以被修改。但是人和人相处的记忆却没有那么容易被取代。
“他的父母已经去世了,从小的朋友不多,能称得上挚友的更加少。”森川檀早已经得到了诸伏景光的第一手资料,“或许除了兄长以外,也就几个警校的同学关系会更加亲密一些。”
诸伏景光的兄长在长野县,调到米花町有些过于兴师动众了;原本就在东都市的几个同学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