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纫机的出现为云溪阁的众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哪怕别的物件都竞争不过别人,至少还可以接受大量缝纫的订单。——周书人说她们太妄自菲薄了,有了缝纫机, 那服装行业将会掀起一场大改革!它所带来的丰厚的利润可不容小觑。
于是通过周书人的培训, 林酉等人都学会了如何使用缝纫机、给缝纫机换针线、清洁保养、出现问题该如何处理等。
周书人还特意问文兮:“我组装的时候, 你可学会了?”
文兮刚要如实回答会了, 可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又摇头:“还要再教一次。”
周书人叹气:“那只能劳烦你再打一次零件, 我再组装一次了……多做一台缝纫机备用也好。”
周书人去围观林酉她们裁制衣服时,萧心月问文兮:“她当初组装第一台缝纫机时, 你看得认真,加上你在此方面的天赋, 想必已经会组装了, 为何与她说不会?”
文兮不说话,萧心月也不着急。过了会儿,文兮才说:“若说会了,她只怕要离开。”
萧心月讶异,仔细一想又觉得很有道理。周书人是喜欢自由,又有走遍天下的志向, 让她长时间地停留在一个地方那是不可能的。文兮深知这一点,故而也在用她的办法尽可能让周书人久留。
“你不愿意让她走,那何不与她说?”萧心月道。
“这只会令她平添烦恼与负担。”文兮摇头。
萧心月似乎能感受到文兮的心情,可她们其实不过都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缘来缘散皆是定数,应该习以为常才是。她与周书人等人相处的这些时日,心里竟也生出了一丝不舍。
她问:“当初周姑娘不过是给了你一把伞,你缘何一直跟着她?”
“善意, 我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善意,但并非出于怜悯的善意。”文兮说,“这五年来,对我伸出手的人不少,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但是不问缘由、不怜悯、可怜、同情我的,只有她一人。她什么都没说,递出那把伞就像是给忘记带伞出门的朋友送伞来了……”
平等,是文兮从周书人的举动里感受到的。这么多年来,有人见她长得不赖,所以打着各种名义让她跟对方到家里或青楼去;也有人单纯地将她当成乞丐来怜悯、施舍;还有人骂她有手有脚却不去谋生……
她想说,她其实并不需要别人来操心她的事情。她接受善意,却不接受善意的支配,不喜欢别人告诉她,她要做什么。
周书人就从不操心她的事情,也不问她的来历,更不会要求她做什么事,而只会让她选择做什么事。周书人对她们而言是恩人,但她从不以恩人自居。
跟周书人相处的这段时日,是她这五年来最轻松愉快的日子了。也正是因为见惯了生离死别,她才会越发珍惜这样美好的日子。
萧心月默然,正是因为感受到了同样的心情,她才会对关于周书人的真实身份的猜测摇摆不定。一面想着她不可能是那个穷凶极恶的魔教教主,另一方面又告诉自己,无论是武功路数的罕见,还是她对魔尊、魔教之事了如指掌,抑或是美貌上的相似描述,都有嫌疑。
眼下追杀她的人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她又在等师兄弟们的消息,还无需着急离去。
等云溪阁的铺子租了下来,每个人都领了任务跟职务,连萧心月也有份。她迷惑地问周书人:“总裁不是官职吗?”
周书人:“此总裁非彼总裁,但你也可以这么认为,毕竟都有总领裁决的意思。”
“可,云溪阁的总裁为何是我,难道不应该是阁主?”
“阁主是阁主,总裁是总裁。阁主负责云溪阁的运营的大方向,总裁则裁决云溪阁的大小事务。”
萧心月:“……,负责管账?”
周书人点头:“负责管账。”
“我想裁人便裁人?”
“你想裁人便裁人。”
“那云溪阁不就成了我的吗?”
“云溪阁本就是——”周书人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话来回答,但关键时候又止住了话语,然后在萧心月怀疑的目光下改口,“本就是大家的,毕竟我只是出钱出技术,大家出力又出计划,所以咱不搞一言堂。我是阁主兼技术总监,你是执云溪阁总事、总裁,我瞧阿酉比较会算账,就让她管财务。至于阿文则为监事,总领云溪阁的监察事务。”
“你这些职务还真是……新奇。”萧心月若有所思,“执事叫总裁,账房叫财务,还有监事、营销经理、市场经理。你是哪儿想出来的这么独特的称呼?”
“这不是我想的,我也是借鉴别人的。”周书人还兴致勃勃地画大饼,“要是以后云溪阁开分阁了,就往每个分阁安排一个掌柜,但是每年的营收等都得向执事以及财务汇报,再然后分阁的掌柜也由执事安排,阿文则负责迅速分阁的情况,若有什么损害云溪阁利益的行为,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