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军基地中,魏相佐双眼盯着苏天御良久,最终也没有选择拔枪。
“我还有事要做,尽快去一区吧。”魏相佐声音低沉的回了一句。
“好,到了一区咱们在细聊。”苏天御笑着回了一句,伸手拍了拍魏相佐的肩膀:“大哥,到了这儿,就没事了,别紧张,呵呵。”
魏相佐看着他,没在说话。
苏天御转身便走,继续去忙着安排众人撤离的事。
月色下,魏相佐坐在简陋营地口的大石头上,低头点了根烟,平复自己的心情。
很明显,徐虎和自己都被余家的人算计了,更准确的说是被苏天御算计了,因为魏相佐刚才从后者的眼神里,看到了无比冷静的情绪,那是一种死吃定他的表情。
没错,苏天御杀顾同山是真,但徐虎想杀魏相佐也是真的啊。
苏天御用自己的枪,迫使徐虎在看到机会的那一刻,也端起了枪。
内讧搞到这个份上,魏相佐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而徐虎也不会放过他。
魏相佐能怎么办?在去跟余家人,跟苏天御翻脸吗?
太晚了啊,来不及了啊!
魏相佐不是一个跑单蹦的亡命徒啊,他是闸南区的坐堂,他身后还有很多兄弟在跟着他。
顾同山是死了,但小轩为了救他也没了啊,程刚在这件事情里叛变,而小风,老高等人更是身负重伤,跟他狼狈的跑了出来。
码头的那些兄弟,未来会遭受怎样的处境,魏相佐心里是清楚的,他此刻如果啥都不管的打死苏天御,那哪些兄弟该怎么办?
此刻守徒弟应有之义,那就守不住坐堂之义。
魏相佐深吸了一口香烟,扭头看向绿油油的山地,心中已有了无奈和妥协后的决定。
前路没得选了,此刻不与余家合作,魏相佐恐怕是很难在码帮内部翻盘了。
良久过后,魏相佐在地面上摁灭烟头,起身走向了营区内部。
小风见魏相佐回来,立即咬牙说道:“这次徐虎没把咱们搞死,那他就得日防夜防了!”
魏相佐扫了他一眼,皱眉吩咐道:“赶紧给家里的兄弟打电话,能跑的赶紧跑,马上立刻!”
“你和余家的人,怎么谈的?”小风问。
“谈的挺好,你甭管了。”魏相佐再次催促道:“马上打电话!”
“好!”小风点头。
魏相佐没有跟小风说顾同山之死的内情,更不会告诉他自己和苏天御刚才的心理活动,因为现在谈这些已经没意义了。
……
一天后。
苏天御等人从锡纳罗官军机场起飞,赶往华都。
与此同时,徐虎被逼无奈之下,找到了码工总协会的副会长,并且在各区多名堂口帮带的见证下,带回来了程刚。
总协会的会议室内,程刚满身是血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副会长瞧着程刚,吸着烟,声音低沉的说道:“因为你们闸南码帮的事,长老会多名成员都被约谈了。你得好好说啊,不然一不留神,小命可就没了。”
“是,是……!”程刚连连点头。
“怎么跟我说的,就跟怎么大家说。”徐虎吩咐了一句。
程刚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沙哑的回道:“顾……顾老……就是魏相佐串通了余家人杀的。”
副会长,各区堂口的帮带,听到这话,全都眉头紧锁。
“说话要讲证据,信口开河,老子把你牙全掰了。”一名老头挑着眉毛吼了一句。
“……我说的都是真的,人就是魏相佐和余家串通后杀的。”程刚双眼通红,抬头看着室内的人吼道:“魏相佐和顾老其实早都不和了,他不想做金砖生意……这事很多人都清楚,但闸南这边一直有顾老和虎哥压着,他也不敢跳出来唱反调,但心里一直是不平衡的,他是闸南的坐堂,一直负责水面上的买卖,但在金砖的生意上却没啥话语权,每次走完货,能拿到的利钱也很少,所以他心里不平衡。”
众人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
“魏相佐身边的小风,小轩,老高他们,都很多次提出来要单干!这话不是我随便说说的,闸南的人都清楚。”程刚继续补充道:“余家的人要在天鸿港插支旗,这事让魏相佐看到了机会,所以他早都和余家那边暗中有接触!咱远的不说,就说上次余家找驻军在天鸿港抢人……魏相佐这边是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但他带着我们去了天鸿港后……却让我们暗中不要管虎哥,放余家的人走,这事当时很多人都清楚吧?”
“对,我听说了。”一名新滨区的帮带,缓缓点头附和:“那次事,魏相佐确实没帮忙,而且先走了。”
“是,他带着我们先走了。”程刚继续补充道:“还有,顾老没了之后,我们一帮人去去过一区,秘密见过余明远的。”
“还有这事儿?”副会长惊愕的问道。
“对,就顾老出殡的前两天,我们是在一区的。”程刚立即点头回道:“我们去了八个人!开了两台车,闸南的几个路行,都知道这事。”
魏相佐去过华都,私下里见过余家的人,这几乎算是石锤证据了!因为站在领导层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