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年前。
太子府,月歌一身黑衣,坐在门口。
眼前一群萤火虫飘来,在月歌身前盘旋,月歌伸出手,一只萤火虫停在了月歌的手掌上。
月歌:“好美啊!”
月歌把萤火虫扔向天空。
月歌:“去吧,去寻找你们的快乐!”
柳子轩从殿内走了出来,站在月歌身后,负手而立,一位侍女跟在柳子轩身后,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羊血汤。
柳子轩:“没想到,跟龙成磨了三年,好不容易教了你一身和他不相伯仲的本事,这女儿的柔情还没丢。”
月歌闻声起身向柳子轩施礼。
柳子轩招了招手,侍女将羊血端了上来。
柳子轩:“来,喝点羊血汤,补一补血气。”
月歌顿受感动。
月歌:“殿下...”
柳子轩挥了挥手手,侍女退了下去。
柳子轩:“看你脸色苍白,就知道练武,不懂得补身。”
月歌:“我没事的...殿下。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柳子轩仰首看着殿外,“这是皇宫,外人难进,再说有你在,我还需要担心这些琐碎吗?”
月歌一蹙眉:“这是琐碎吗?”
月歌走上几步,和柳子轩并肩站在一起,从腰后取出一个半尺长短的木刻小人,木人的脸上写着柳子轩二字,胸口
钉着一枚铁钉,月歌把木人递到了柳子轩面前。
月歌“你看,我又在你的寝宫里发现了一个魇镇,那个人一直想致你于死地。”
月歌一脸忧色:“前几次刺杀失败,他心有不甘,如今又用上了魇镇,想施邪术让你突然暴毙。”
柳子轩看了眼月歌手上的木刻,脸色毫无变化。
柳子轩:“也许是那些陈国遗民做的呢?”
月歌叹气:“还在维护他?你也说了,外人难进皇宫,这魇镇是藏在你寝宫里的!”
柳子轩终于转头看了眼月歌手中的木人,却又很快把目光移到了月歌脸上,不在意的一笑:“难为你了,为了守护
我,不但学功夫,如今还要去学那些方外巫术,其实以你这妙龄年华,还是应该去学些女儿家的事。”
月歌气苦:“每次说起这些事,你都把话岔开!什么是女儿家的事?刺绣描红么?”
柳子轩打量了月歌一眼,点点头:“学刺绣描红有什么不好吗。”
月歌一跺脚:“女人学这些刺绣无非是为了日后的男人,我学技击巫术,也是为了你这男人,有什么不同吗---”
说到这儿,月歌脸上飞过一抹红晕,忙把头转开。
柳子轩没有继续这话题,指了指月歌的一身黑色劲装,“你总是喜欢穿墨黑衣裳,父皇今早又赏赐了我许多绫罗绸
缎,你去挑一些,做几身艳丽衣裳吧。”
月歌哼了一声:“我穿黑衣是为了能在暗中守护你,要艳丽衣裳干什么?倒是你,大柳朝尚黑,黑为水德,朝堂上都
穿黑服,你是大柳朝太子,更要尚黑为衣,可你为什么总穿这一身天青蓝服?”
柳子轩:“我喜欢苍蓝如海的颜色,而且我是太子,难道连喜欢的颜色都不能选择么?”
月歌抚额摇头:“你总是有这么多道理,可你别忘了,你那幼弟柳墨,每天都穿着一身黑袍,他的心思,你真不知
道---”
柳子轩一抬手,打断了月歌的说话:“他是我幼弟,而且---我此刻没心思去想这些事---”
月歌看着她:“那你在想什么?”
柳子轩又一次看向殿外长空,俊美的脸庞上隐含抑郁:“陇西大旱,黄河水患,我向父皇上书恳请赈灾,可是---”
柳子轩摇了摇头:“父皇没有回应我的上书,却赐了我这一屋绫罗珠宝。”
月歌沉思:“皇上这是在告诉你,让你莫再理会此事?”
柳子轩语声一肃:“我是太子,又怎能不理会民间疾苦。”
月歌默然,想说什么,柳子轩已转过身,向殿外走去。
月歌忙问:“你去哪里?”
柳子轩答道:“我要去见父皇,当面进言。”
月歌吃了一惊,赶紧走上几步,双手一拦:“殿下不可啊,你这样会触怒陛下的!”
柳子轩脚步一顿,看着月歌,脸上的肃然忽然一缓,温言道:“当初收留你,是为了能让你过上安心日子,想不到这
些年有你在身边,却是你让我能安心度日。”
月歌呆了呆:“怎么突然说这些?”
柳子轩微笑,伸出手,轻轻抚过月歌的发丝:“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眼睛,因为它很干净,而且每次看着人的时候都
有闪闪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