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 身体康健,有钱赚, 挺好的。”
温仲夏神色平静,语气慢悠悠。
然而落在韩则仁耳中,却觉得她在故作坚强。
那盏灯笼装饰华丽,价值不菲,握着它的人却一身粗布衣裳,身形清瘦,秀气的眉眼间似乎蕴着淡淡的哀愁。
“你为何要当厨娘?”
温仲夏这才看了他一眼:“为了赚钱啊, 不然喝西北风吗?”
韩则仁顿了顿:“缺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不要再做这个了。”
一想到她刚刚在席间门被客人言语调戏的样子,他真是万分心痛。
温仲夏这回是属实有点想笑了, 她正正经经地做厨师,怎么被他说的像是见不得人的职业?
“你给我钱, 算是补偿,还是施舍?”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做厨娘抛头露面的, 于你名声不好。”
“我的名声似乎与你无关吧, 韩大官人。”温仲夏似笑非笑。
韩则仁苦笑一声:“你果然还在怨我。”
温仲夏:……
“退婚并非我本意, 是我父亲的意思, 他坚持如此,我也是无可奈何,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担心你。”
“所以呢?”
温仲夏轻飘飘的反问,又令韩则仁无言了, 她看上去一点都不在乎。
“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何变成这样,当初向你提亲我是真心的。”
“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温仲夏淡声道, “往事随风而过,你我之间门已无任何关系,没有关系,便谈不上怨。”
韩则仁:“我……”
“请回吧,”温仲夏已经听到了马车的声音,打断他,“你我身份不同,万一被人看到传些什么谣言,才是真的坏我名声。”
“那至少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必,冯衙内派了人送我。”
刚说到这里,那个小厮驾驶着马车“哒哒”过来了。
“温娘子,能走了吗?”
“走。”
温仲夏没有再看韩则仁,径直抬腿上车。
韩则仁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思绪一片混乱。
他看得出来,如今的温仲夏和以前不太一样,整个人都变得冷冷的,说话带刺儿。
她这些日子应当过得很苦吧。
他想帮帮她。
温仲夏坐在马车内,想起韩则仁刚才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无声笑了笑。
男人永远是嘴上说的好听。
如果真的心存忧心,怎么可能在见过她大晚上瓦子门口叫卖爆米花后,这近两个月都没有找过她?
在席间门也没听见他出来为她说一句话,还不如冯渊一个普通食客。
温仲夏原本对他印象模糊,现在总算有了个初步认识——自作多情,且没担当。
马车在小巷子入口处停下。
她刚跳下车,就有一个小人儿撞进她的怀里。
“阿姐。”
温孟冬搂着她的腰,埋得紧紧的。
温仲夏摸着他的后脑勺问:“冬儿,你怎么在这儿啊?”
“冬儿不肯上床睡觉,非说要等你,见你一直不回来,担心地要到巷子口来等,等了好半天呢。”徐袖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温仲夏的心顿时软成一片:“好了,我回来了,松松手,阿姐的腰都要被你勒断咯。”
温孟冬这才稍稍放开,小脸还有点不好意思。
“拖累小哥大晚上送我走这一趟,这些钱不多,拿去吃个点心。”温仲夏抓了一把铜钱给驾车的小厮。
小厮喜笑颜开地接下:“温娘子太客气了,你今日做的菜好吃,衙内很高兴,连我们这些打下手的都得了赏钱咧。”
送一趟人,又有钱拿,天天能如此就好了。
送走小厮,三人慢悠悠地回到家中。
温仲夏把今日所得酬劳展示出来,徐袖和温孟冬看了,自是高兴。
温孟冬撑到这个点,已是极限,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
把他安顿进被窝里后,徐袖拉着温仲夏回到堂屋,细细追问今晚宴席是否顺利。
“不顺利的话,这些钱是天上掉下来的?”温仲夏指着铜钱道。
“那些客人没有刁难你吧?”
温仲夏没有提席间门的事,只笑着说:“是冯衙内做东,有他在,没人敢放肆的。”
徐袖紧绷了半天的心这才放松下来,又问:“那客人里有没有……”
见她欲言又止,温仲夏猜到她想知道什么,便如实相告:“嫂子,还真被你言中了,那姓韩的也去了。”
徐袖大惊失色:“他真去了,看到你了?没有给你难堪吧。”
温仲夏便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