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赔偿到位,便私下和解,不然要告上衙门。
偷鸡不成,蚀把米。
接下来便是太学内部的处罚,齐监丞说还要和众博士商讨一番,不好妄下决定。
温仲夏得到了赔偿的承诺,其他的也不是她能管的。
走出斋房的时候,秦迁、曾年居然躲在屋外偷听。
“温娘子,怎么样了?”
见她出来,他们两个马上迎了上去。
温仲夏失笑:“你们不用上课吗?”
“我们是赶在上课前来看看,温娘子,监丞怎么说?”秦迁问。
温仲夏简单了说了几句。
“太好了,我们怕你得不到赔偿呢,”曾年痛快道,“膳堂那帮家伙平日里不知道从朝廷拨下来的经费里捞了多少油水,口袋里有钱得很,如今还干出这种不要脸的龌龊事,就该多多地要。”
秦迁义愤填膺:“没错,赔钱还不够,必须得把那姓吕的辞了,不然谁还敢上膳堂吃饭,指不定他在吃食里偷偷放什么料呢。”
温仲夏笑道:“我相信杭博士在这件事上会秉公处理的,你们别操心了,快去上课吧。”
“对了,中午去我的食摊,我请你们吃饭,谢谢你们这次帮了我大忙。”
“温娘子你太客气了,助人为乐乃做人之根本嘛,”秦迁笑眯眯地问,“中午有什么好吃的吗?”
“你们来了就知道。”
秦迁和曾年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又说了两句话,然后像火烧屁股似的奔向讲堂。
温仲夏回到小食摊,坐立难安的徐袖马上起身。
“夏儿,没事吧?谈得怎么样了?”
温仲夏挽着她的手,把事情细细说来。
“太可恶了,”徐袖听完也气愤不已,“幸好老天爷长眼了,不然我们真是有口说不清。”
不是老天爷长眼,这次是多亏了秦迁和曾年等人帮忙,要不是他俩钓鱼执法,也不会那么容易抓到郑觉的现行。
此外还有杭曜。
为了这事,他一个主管讲课的博士一晚上没回家。
刚刚在斋房,他虽然没怎么开口说话,但她却能感受到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是他向司业和监丞争取给自己补偿。
温仲夏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便想请他们吃顿饭。
趁着上午的空间时间,温仲夏又去了趟菜场,寻摸了一番,买了只大鹅回来。
小食摊上条件有限,她便决定做道简单粗暴,但又好吃极了的铁锅炖大鹅。
大鹅剁成块后,足足有小半锅的量,焯水去腥,煸炒出油脂,水没过鹅肉,小火慢炖。
随后做花卷,面团擀成薄饼,抹上椒盐和一大把葱花,卷成团,再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
拿起一个小段,拉长,捏住两头,往相反的方向一卷,头再挨着头,中间像绽放的花瓣一样,椒盐花卷便做好了。
等到铁锅中的汤汁收到一半时,往里丢上几个切滚刀块的土豆,再把一个个胖乎乎的花卷盖在鹅肉上,合上锅盖继续焖。
温仲夏是算好了时间的,等到太学快要中午散堂的时候,这大鹅也炖好了。
光鹅肉就用了两个大瓷盆来装,花卷又装了一盆。
三大盆都是满满当当的,应当够秦迁他们吃个饱了。
只不过温仲夏才把炖大鹅和花卷在桌上摆好,没等来秦迁他们,杭曜先到了。
他看着热气腾腾的一大盆酱色的鹅肉,奇怪问:“你们两个吃得了那么多?”
“这不是我和嫂嫂吃的,”温仲夏笑道,“是我给秦迁、曾年他们几个学生做的,昨儿他们帮了大忙,我就请他们吃顿饭。”
杭曜闻言眉尾耷拉下去:“没有我的份吗?”
他这个略显委屈的神情,温仲夏仿佛看见了小狗。
她解释道:“之前杜先生那事,我还欠你一顿饭呢,再加上这次你也帮了我的忙,又欠你一个人情。我想找机会好好请你吃一顿,今日只是做了道炖鹅,其他也没做什么,我怕你嫌弃太简薄。”
杭曜直接道:“我不嫌弃。”
“不嫌弃的话,一起吃吧,不过得稍等一下,等秦迁他们来了一起吃。”
“好。”杭曜不客气地坐下。
温仲夏:……
幸好做得够多,实在不够吃,她再添点别的吃食。
于是等秦迁、曾年,还有昨儿一同帮忙的两个同窗满脸兴奋地跑来时,就看见那原本给他们准备的炖大鹅旁边,坐着一尊大佛。
再是大佛,也得坐下,那炖大鹅太香了。
虫子事件查清之后,中午的客流量马上又恢复起来,温仲夏忙地手不停,还有其他学生眼馋那炖大鹅,可惜温娘子说那是非卖品。
秦迁、曾年等四人在杭曜的对面,等博士先动筷后,他们才一边战战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