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的时候，大舅和小国走了。
老爸又过来了。
运气不太好，老爸被大舅妈骂了几句。
所以，他简单问了一下大舅妈发病的事情经过，然后帮揉了一会宁小白的双腿，也没多说什么，便再次离开。
应该又上山了。
外公和小舅近两年，同样学着大舅，开始忙起了有些赚头的茯苓生意。
所以砍树，挖地，选种，接种等事情，实在不少。
几乎全年无休……
宁小白撒了个小谎，称腿还没好利索，要再休息。
其实，他也知道，即便不这样说，老爸也不会逼着自己去医院的。
只是，他不愿太被动。
由于大舅妈的情绪很不稳定，尤其今天对宁小白并不友好，所以午休后，他还是选择出门避一会。
离开大舅家，他忽想上山看看。
不过马上，他又自我否定掉。
上山还不如去学堂。
他的情况，与孩子相处，终归要轻松一点，也不用让大人们感觉不自在。
何况，赵爷爷好像还有事需要自己帮忙。
他老人家来跑一趟，现在想来，感觉是特意说邀请之语的。
到达学堂时，赵爷爷正在上课。
堂下不论年纪大小，孩子们都坐在一起。
大龄的普遍坐在后面，小龄的都在前面。
他们的学习进度也不一样。
听说赵爷爷有时会把他们分成两个班教，有时候，又会分成三个班教。
就是相同内容，多讲几遍的事。
今天坐在教室里的，有十三个小孩，算挺多人了。
小国、小军，小金子及许小兰等大龄孩子，赫然在座。
而空旷的教室里，他们却仍然只能挤着十张桌椅坐下。
偷偷看了一会，宁小白感觉赵爷爷教得十分简单。
这是数学课。
赵爷爷只说了一些小要点，然后，便是长时间的板书答题。
似乎人人都有机会，且是多次机会上去答题。
不过，一个简单的加减法等式，他也要说半天。
就不知平时会不会也是这样。
而宁小白的到来，终是让一些小孩发现了。
他们霎时有所躁动。
不过，赵爷爷的一声重咳，立马让纪律恢复过来。
不再打扰他们的教学。
这也是宁小白很重视的原则，于是，他直接离开了学堂。
正漫无目的地走在山间小路上，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稚嫩呼叫。
“哥。”
是宁小国。
“小国，你怎么不上课了？”
“到了休息时间。”
宁小国开心道，“是赵爷爷让我来喊你回去的。”
宁小白稍感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便随小国回学堂。
或许，赵爷爷还真有什么难题，需要解答一下吧。
没多久，二人就回到了堂前小“操场”上，正见孩子们都纷纷进入学堂。
一步三回头地，有几个人朝宁小白笑嘻嘻地望来。
然后，宁小国也跟着一起跑开。
宁小白很不满，能感觉到几个小家伙的笑意中，似乎是嘲笑之意。
这时，他又看见赵爷爷也从卧房出来。
老人家一边走，一边对着身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嘱咐道：
“小军啊，下节课，你先带大家进学堂答题，我晚点过来检查。”
“好的。”
小军响亮地答了一声，便跑进了隔壁的学堂。
当然，他也看见了走过来的宁小白，却只神气地望了一眼，没打招呼。
“小白，我们去前面聊聊。”
赵爷爷迎上来，脸上满是喜意。
然后，他将手中碍事的大烟袋别在腰间，再将腾出来的空手搭上宁小白的肩头，这才满意地往外走，远离学堂。
一边走，他还一边打量宁小白。
宁小白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接触。
但以为对方走路不便，想借自己的力，才没多说。
远离操场之后，知了声大作。
有些炸耳，宁小白颇感心烦。
“赵爷爷，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
他直接问道，身体终于摆脱了对方的亲近。
宁小白总觉得赵爷爷今天的眼神有些古怪。
慈爱得有些过分，完全不像才见第三面的模样。
而且，对方的眼神中，似一直在压抑着什么……
赵德民背起双手，看过来一眼，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又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