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的陌生妇人,并未出声。
好像是小二两的母亲。
妇人也不啰嗦,径直开口道:
“前天是你欺负了我家二两吧?听说你脑子也有点不正常,要是正常那晚也不会啃牛屎……
所以,婶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以后,婶绝不许你再欺负我的儿子,也不许你和他玩。
你可记下了?”
宁小白得知原委,霎时气血上涌,拳头捏得崩崩响。
刚想做点什么,就见一矮个男人从二两家现身。
男人一眼就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当即吼道:
“小菊,你干啥呢?让你不要啰嗦,你咋就不听,赶快回来!”
宁小白猜出男人是二两的父亲,语气也不像是护短的样子,于是心中好受了一些。
没有说什么,也没做什么。
他斜跨一步,便从妇人身边跑过去。
那天的事,终归只是小孩间的事情。
自己现在不仅不能再犯错,也不能再给所有人添麻烦了……
稍稍发愣的女人,见宁小白已经跑走,这才冲自家男人骂道:
“你个大孬种,儿子被人欺负了,你还吼我……这日子你还要不要过!”
“好了,好了,我都说了,宁家的事,我们不要跟着添乱。上午徐红发病,那后果,你是没见到咋滴?
你也想平白挨一棒槌?他们这样的母子,不是没办法的事嘛……”
“没办法?那是玲花婶和佩云姐性子弱……哼,要是换作我,非得跟他们拼一回命……”
……
匆匆回到大舅家,宁小国的房门已经打开。
而同一时间,心堵难受的宁小白,并没见到大舅妈的身影。
但不难猜出,她应当在厨房准备晚饭。
厨房门正敞开着,便是明证。
宁小白百般难过。
但在大舅妈面前,更觉心虚,所以索性趁此机会,蹑手蹑脚地潜进小国房间。
宁小国大吃一惊,险些出声,却被宁小白捂住了嘴巴。
两人窃窃私语了一番,宁小国得知缘由,不禁犯起愁。
想了一会,他还是没好办法:
“哥,我妈如果真记恨上一个人,那是短得几天,多得几年,她都不会忘记的。
没办法,她太记仇了。芝麻点小事,在她不断的胡思乱想下,可能会变成天大的仇怨,所以……”
“所以什么?”
宁小白慌了,越发感觉心神不宁。
“所以你现在更得让她消恨。走,我们一起去厨房,至少,今天不能再让她对你动刀动枪了。
要不,那真没救的……就像上午的玲花奶和佩云表娘,她们的名字一定会天天被我妈挂嘴上的。”
“算了……要不,等大舅回来再说?”
宁小白陡感事态严重,犹豫不绝。
如果这一次没有修补好关系,他真不敢想象,何时才能实现母子相认的一幕。
“等我父回来,是好一点,但你现在怎么办?”
“就躲在屋里吧,我们都别吱声了。”
“也……行。”
“你先写作业,不懂的问我。”
宁小白无奈地嘱咐了一句,便起身关紧房门,然后躺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