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黑眼苏珊,云溪在梁家还收获了羽叶茑萝的种子,还得了两盆两盆皋月杜鹃,两盆贴梗海棠,都不在花期,但看着不丑,杜鹃枝繁叶茂,海棠造型匀称,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盆景了。
云溪很有点怀疑梁家并不是简单的渔民,因为两盆贴梗海棠她怎么看怎么像日本的东洋锦海棠,还有皋月杜鹃,应该也是日本的特产,不过看破不说破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估计正是因为梁家才能受重用的。
看得出来梁启搬出来的时候邹氏很是不舍,不过很快调整了过来。要不是云溪两世为人,最近又在费心翻译表情学,恐怕都看不出来。
想想不舍是肯定的,从前院的变形的仙人掌仙人球,以及后院那两三米高的大丽花都可以看出这家人并不怎么不擅长种花,或者说是佛系种花。杜鹃又难养,能养得那么好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要是看不见多好,这夺爱所爱可不是君子所为唉!云溪一边郁闷一边厚脸皮地照单全收,谁叫这些她都没有呢,这里又没有某网可以用,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再报答。
机会很快就来了。
梁家人口少,也没什么在京城也没什么亲戚,就一个妹妹嫁在郊区。梁启外出海上当差,梁宽和彭大娘两个就在家过日子,古代都是严父慈母,梁启常年不在家,这梁宽就长歪了。
倒也没歪太很,就是不想读那圣贤书,不想走他爹安排的光明大道,也不想跟他爹跑船,他娘也不舍,娇生惯养长大的怕吃不了苦。可这梁宽一天大一天,总得有个事情干,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就想起做买卖来。
左思右想不知道做什么,寻思他姑母家每日里卖花日子过得也不错,就风风火火采买各色花卉,租了个铺子就择吉日开业,不曾想做生意不是说大话,因为不了解行情,买来的花木进价太高,又不是什么独一份,又不怎么会伺候花木,每月里净往里赔钱了。
梁启不在家时候吧,邹氏想着赔点就赔点,又不是赔不起,只当学经验了。
也算梁宽倒霉,等他刚摸索出点感觉,赔的越来越少,眼看就要盈利的时候,老子回来了。
古代士农工商,商排最末,虽说新朝商人地位提高,可在广大百姓心里,商人还是不受待见,更何况梁家也不缺钱。
于是乎梁启一回来就以梁宽没天赋为由给店关张了,这可把梁宽给难受坏了,在家里各种闹脾气非暴力不合作,最后梁启勉强妥协了,不过他也有条件,不能拿家里的钱学经验,得自己挣钱做本。目的就是让他知难而退,
可怜梁宽根本没有攒钱的概念,没有爹娘支持那里来得本钱,寻思来寻思去就盯上了家里的花草来,于是就有了云溪所见那一幕。
云溪想着好歹拿了梁家好些东西,梁宽人看着也不讨厌,就帮他出主意。
“我觉得吧,你应该和你姑父和伙,市场上那些商家大部分都是自产自销,要不花木自家的,要不房产自家的,你又租房又进货,和别家比成本就高了许多,加上水平低,关门是早晚的事。”
“要是合伙,起码不会死手里太多,花木成本也低了,他家花也有固定卖点,扩大知名度了。”
梁宽挠挠头:“那我也知道,可我姑母家月季已经有老主顾了,我再做就不合适了。”
得,想得还挺多,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公子哥,难不成还能抢了人家多年的买卖,何况京城这么大,种月季的种植户都不知道多少家了,轮的着你操心这个?卖月季的再多能有卖菊花的多,也没见卖菊花的卖不掉啊,花花轿子人抬人,市场繁荣靠大家懂不懂?
不过,有原则是好事!和这种人交往让人更放心,那就再帮你想想吧。
云溪思考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或者,你可以试试做花木经纪。”
“首先,你对花木这行当有所了解,毕竟折腾过一阵;其次你的身份,多少能和那些大户人家搭上话;三者你读过书,谈吐文雅,长相不差,做花木经纪应该可行。也就跑跑腿,拉拉线,刚开始可能有点困难,但这个肯定会越干越轻松,最重要的是这个成本低,不怕错。”
“妙啊!我怎么没想到,房产土地可以有经纪,花木当然也可以有啊,这样卖家有地方卖,买家有地方买,我也有中钱拿,甚至我要成本足,完全可以先买过来,再往外卖,岂不是更赚钱!”
“前几天还有个哥儿说想买几棵成年山楂树来着,这树花市虽然没卖的,可街上卖糖葫芦的小贩肯定知道谁家有这树,稍微打听打听牵牵线应该就能办成了。”
梁宽两眼放光,跃跃欲试,只想马上大干一场。
“听风就是雨,办事哪有那么简单!”梁启不愧是中国式的严父,很擅长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宽哥儿莫急,听溪姐儿再给说说,你小小年纪办事不牢靠,还是得多学学。”邹氏温和地劝到,完全没有意识到云溪还比她家儿子小几岁。
云溪也没意识到不妥,花痴得了难得的花正是高兴的时候,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