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铭哲就这样住下了, 舒星弥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做不了什么,毕竟诊所又不是他开的, 朱老板预付了一大笔医药费,远远超乎所长的想象,所长已经被朱老板的“诚意”打动了, 当即就决定要留这个小财神爷住下来,谁也拦不住。
舒星弥和另外几个护士负责把朱铭哲安顿在整个诊所条件最好的病房里, 采光良好, 宽敞明亮, 几个小护士忙着摆弄各种医疗设备, 诊所里很久很久都没来过这样的重症病人,这些昂贵的仪器平日躺在角落吃灰,有些护士手生, 甚至连如何操作都忘记了。
就在大家都忙前忙后的时候, 郭大仙悄悄地把一个小护士叫到诊所外面私谈,特意避开摄像头,找了个暗角。
“你叫什么名字?”郭大仙嫣然一笑,亲和礼貌。
“我姓江, 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江看着面前的男子穿得人模狗样,谈吐举止不俗,心中不由得敬畏几分, 这人是刚才那个有钱老板的身边人, 估计也是上流社会的。
“哦, 我们老板有件小事想找你帮忙,”郭大仙从怀兜中摸出钱夹,拈出红彤彤的十张百元钞,淡淡笑道:“这是定金,如果你把事情办成了,我们老板会再给你五万块作为酬金。”
小江一听就来了精神,眼睛好似看到肉的狼一样,迸发亮光,他眨了眨眼,咽了咽口水:“是什么事啊?我一个小小护士…能帮到老板什么呢?”
郭大仙并不是随便拉来一个护士当帮手,他颇有些相面之术,刚才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小江带贪财之相,用钱来收买他是再好不过了。
“我问你,你们诊所是不是有个姓舒的?”郭大仙说。
“对,有,叫舒星弥。”
“你只要帮我拿到他的十根头发和十小片指甲,钱就是你的了。”
“那个,拿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啊?”小江嗫喏着:“该不会是要用来做坏事吧…”
“这个你放心,当然不会,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自然不会做违反法纪的事情,至于具体的原因,老板不方便说,你只要做事就行,别的不用知道。”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拿到他的头发和指甲?从他头上拔会不会有点太刻意了。”小江懵懂地说。
郭大仙嘴角抽了抽,忍住没笑出声,淡定道:“找个时机,给他的饮品里下点安眠药,趁他睡着的时候,剪一些他的头发和指甲。”
“安眠药倒是好找。”小江的眼睛只盯着郭大仙手中的钱。
说这话就是已经答应了。
郭大仙将钱送到他手里:“合作愉快,请务必在三天内得手。”
“交给我吧。”
*
傍晚,临近下班时间,今天不该舒星弥值夜班,他正在一楼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小江就从后面靠近了他。
小江拿到钱之后,就想伺机下手,奈何药柜那里一直有人看着,不好拿安眠药,他就想从舒星弥衣服上找一找有没有掉下来的头发,如果有就收集几根也是好的。
一楼本来就拥挤,不用值班的护士和医生都在这里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人来人往的,舒星弥就算察觉到有人在他身后,也不知道他是路过还是来找东西,并没起疑心。
小江的眼睛在舒星弥身上疯狂寻找,奈何舒星弥奶白的护士服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哪里找得到半根头发。
“看什么呢?”
一个凌厉的年轻男声从门外传来,随后那人如风般几步就来到舒星弥身边,一把将舒星弥护在身后,高挑的身材把舒星弥完美挡住,脸色比寒冬雪山还冷:“你想干什么?”
裴欲来接舒星弥下班,从门外就看见有个男人一脸鬼鬼祟祟地在舒星弥身上看来看去。
“恩?”舒星弥背起包,扭头看了看小江,又看了看裴欲:“怎么了?”
小江被裴欲这一脸凶相吓破了胆,他刚才正全神贯注地找头发,突然被人喝止,自然心虚,面皮都吓白了,笑容也很不自然,嘴笑眼不笑的:“啊,我刚才看他衣服上粘着一块透明胶,想帮他揭下来,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可能是蹭掉了吧,哈哈。”
裴欲半信不信的样子:“真的?”
“真、真的,你们聊哈,我先回家了,回见。”小江赶忙抱着包,脚底抹油溜了。
裴欲带着舒星弥出了诊所,坐上摩托,给他戴上头盔,帮他系好带子。
诊所里还没走的小护士隔着玻璃窗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暗暗羡慕。
“坐好了?”裴欲跟舒星弥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像初春林中小桥下的溪水,和刚才判若两人。
“恩。”舒星弥乖乖抱住裴欲的腰。
裴欲右手握住舒星弥的手,固定在自己腰侧,左手握着车把,绝尘而去。
“刚才小江干什么了?你那么生气。”舒星弥问。
“他看你的眼神明显有问